“好的。”
炁收起手机，洗了把脸后，从背包里取出了些东西装进口袋，算是做好了准备。
宁原拍了拍裤兜，检查了一下钱包钥匙之类的都带全了之后，便起身准备出发。
“宁原，泡面不吃吗？”
“额，对，先吃泡面吧。”
二人吃过早饭后，宁原便带着少年出发了。
大塬域一个域便有着差不多近百亿人，分为上下两个城区。
上城区住着那些富户贵族们，差不多有一千多万，占据着大塬域百分之九十的区域，那里山清水秀，物华天宝，钟灵毓秀，是风水宝地。
而剩下的那近百亿人，挤在一条臭水沟子中，时时刻刻忍受着没有阳光，空气污浊的日子。
下城区整体成钩状，平均分成24个大区，以字母命名。
每个区之间直线距离并不遥远，但因为其足够深遂，这就造成了大塬域下城区十分复杂的城市结构，就如同一个毛线团一般，难以区分。
后来，下城区采用了一种取巧的区分方式，给高度编上序号。
从顶部开始向下走，每隔五十米便上一个序号，这样便解决了定位问题。
c1413街区，就是c区街道的七万米深的地方。
得坐车。
宁原和炁一路兜兜转转的来到了城市轻轨的站点，二人挤上车，坐了三个半点后，晕晕沉沉的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的风格如同废品收购站一般。
钢铁，塑料和流浪者组成的垃圾堆满了天空与地面，浓烈的机油混着酒精的味道弥漫四周，宁原不禁怀疑，给个火星子，这里就能被打着。
“原光”机械外骨骼公司就建设在这些脏乱差之中，其建筑浑然一体，洁白明亮，如同一个插在粪堆中的白象牙。
这个机械公司原先是专门做轴承的，驰名下城区，与不少知名公司都有合作。
几年前，这个公司扩展了外骨骼制作的业务，做的也小有起色，虽然比不上“阿育”“炫光莱士”等知名外骨骼机械厂，但也是相差无几了，现在主打低端市场，以低价来赚用户。”
因为正处于初始阶段，这时候公司对于客户的体验还是非常注重的，正因如此，宁原才觉得翻车机会不大，所以接了广告代言。
走进大楼，就看到了一个满身皮肤如同金箔一般的前台小姐，十分刺眼睛。
宁原早就见惯了这种改造人，一脸平静，而炁则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一脸平静。
他跟前台小姐说了几声后，便被带到了三十二楼。
电梯门一开，他便见到了原光的项目经理。
项目经理长得很高，但是却骨瘦如柴，整个人如同一个麻杆一般，高大的身体必然会带来很大的头，如果没有肌肉支撑的话，整个脸就会显得非常长，如同一张马脸……
“你们好，我叫老马，是原光公司的项目经理，你是阿婆主宁原吧。”
“没错，我就是宁原，这是我的助理，炁。”
“那咱们去会议室面谈。”
“好的。”
三十二楼的楼道狭长，会议室在楼道的尽头，走路的过程漫长且无聊，不过会议室的风景还不错。
会议室采取了全落地窗的形式，在这里，你不会看到任何脏乱差的街道，只能看到茫茫大雾中的摩天大楼。
二人落座之后，便开始了详谈。
“宁先生，你这一次的视频可是震动了整个网络，现在的点击量直追四亿，恭喜你一炮爆红。”
“惭愧惭愧，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出了名。”宁原微笑着说道。
“谁不想出名啊，名气就是钱啊！”老马说道：“那话不多说，咱们直接开始谈价吧！”
“好。”
……
“宁先生，我建议你签这个对赌协议。”老马说道：“相较于买断制，你可以多赚出300万的利润啊！”
“不。”宁原摇了摇头，清醒的说道：“此次出名是个意外，我不确定下一场播放能产生多少流量，更不确定能不能让你们的kpi增长。”
老马递出了一个平板电脑说道：“你看，现在你已经登上了今日热搜，据我们调查，因为你这一次的视频，‘英魂’的销量翻了两番！如果你签的是对赌协议的话，那么你将会有更多的钱。”
这话如针扎一般刺到了宁原的心里，让他挣扎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炁站了起来，问道：“厕所在哪里？”
“就在门外，右转就是了。”
“谢谢。”
炁站起身走出了门外。
此刻的他仍然十分迷茫，听宁原说，这么大的地方竟然只是大塬域的一角，而像大塬域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如此多的人，他该如何寻找呢？
他明白了，向以前那样去莽是万万不行的，必须得要有计划。
可是哪来的计划？
进入厕所中的一个隔间后，在密闭的环境中，少年开始思索起了未来。
没过多久，他的思考便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
“朱老总，讨厌了！这里还有别人呢！”
“有别人又怎么样？今天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管你的！”
“讨厌了！老总！”
“来嘛！我可是相中你老久了，今天就要看看你这妞到底成分如何。”
“诶呀~老总，别再闹了，我要喊救命了~”
“你喊啊，我就喜欢你喊得样子。”
如此激烈的声音让少年有些皱眉，竟然有人在受到欺负？
他不能忍。
他掏出了扳手。
这把扳手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一直装在了那个破书包里。
在他来到渊虚之后，那个破书包也跟着一起带了过来，扳手自然也在那里。
为了防止遇到意外，这一次出门，他便带出了那一把扳手，这也算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习惯。
他走出门外，瞧了瞧厕所隔壁的单间。
“谁啊！没看厕所里有人吗？”
炁暴喝一声：“打开！”
“你谁啊你？我告诉你，你要搞事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失去了耐心，一脚踹开了厕门，上去就是一扳手。
……
另一边，宁原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到了对赌协议的文件上。
这个决定下的很艰难，宁原很有可能会赔的倾家荡产，但耐不住他人菜瘾大，就像挑战一下自己。
“恭喜你，宁先生，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的。”
“老实说，我现在就后悔了。”宁原苦笑着说道。
就在他为自己的决定有些惶恐的时候，厕所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