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画老实站在原地，目送周楷文跑远。
等他身影消失，哼着歌转身朝楼梯走。
绛灵可是她的系统，不管周楷文要做什么，绛灵都会开启聊天模式让她听见。
周楷文怕是忘记了这个最初的基础设定吧。
棠画才是恋爱系统的真正主人。
不管谁跟绛灵说什么，棠画一定会知道。
走到围墙外，周楷文松开绛灵，让他飘在空中，仰头看着她，急切的询问，“你还记得，最初你跟我说，如果发觉她不是她怎么办。”
绛灵原本想装傻，但看他那眼神，而且她也想知道，如果有人猜出真相，能说出来吗？
“对啊。我说过。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觉，你找的她，不是上一世的她，你怎么办。”
周楷文舔了舔唇，试探着询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哪怕是同一个身体，也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绛灵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对！”
这个对字发出了声音，她都觉得很惊喜，不停的点头肯定，“没错！”
周楷文像是被打击了，失魂落魄的后退了一步。
一想到棠画很有可能一直是自己要找的人，而自己有眼无珠，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绛灵看见他这样，差点笑出声，又知道这样不厚道，连忙闭了嘴。
周楷文很是艰难的继续询问：“如果星雨就是我要找的人，为什么她的记忆不对。她完全不记得上一世的事了！”
“可能性很多，你想想呢。”绛灵又说出一句话，很是惊喜。
她眼珠转了转，争取更接近真相一些，“也许是被迫的。”
周楷文眼睛一瞪，看着她久久不语，好半天才张嘴，“所以星雨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绛灵连连点头，朝他竖起了大栂指。
周楷文见她有口不能言的模样，“而你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将这件事说出来？”绛灵的小脑袋点的频率更快了。
周楷文只觉得脑子一片晕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原来我要找的人，一直在我身边，我却这样对她？”
听了个全程的棠画比周楷文更晕眩，脑子更懵。
他找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棠画，自己才被接到城市不久。
不，不对，也不是那么的清楚。
棠画的耳边响起朦胧对话。
一道成熟的男声，很正经的说，“你要知道，你把十万积分都给绛灵兑换身体，你会一无所有。”
“反正都退休了。我无所谓。”棠画略带痞气的声音很随意的回答。
“可你不打算赎回你的爱情感知了？”
“心中无爱，才能更猛，不要了！”
眼前仿佛出现了画面，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睡在一个透明的容器里。
在容器外面飘着一个光团，还在絮絮叨叨，“至于嘛。只是退休又不是去死。一个非要用积分给对方换身体，一个非要用积分给对方赎东西。结果……”
后面的话渐渐消音，画面变成了棠画站在高耸围墙上面往下望。
人群中站着一个脸被彻底毁容的男人，仰头用无比虔诚的目光盯着她。
棠画的视线只是扫过她，而绛灵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颜值可惜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周楷文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我都做了什么啊！！”
他疯狂的尖叫了一声，像是在发泄。
棠画意识到自己没有了幻觉和幻听，摇了摇脑袋，都是什么东西？
乱七八糟一点看不懂。
绛灵劝了一句，“你怕什么啊。反正星雨也不知道这些事。你以后好好对她啊。”
周楷文渐渐平静下来，沉沉点头，“我本来就该好好对她。之前我犯得蠢都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是挺蠢。”
绛灵笑嘻嘻应了一声，但飘到他的耳边，“我一直觉得，只要你知道她是谁，你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周楷文无奈一笑，转头看她，“谢谢你。”
说完拔腿就跑。
棠画脑子有点乱，听完他们的对话，抱着枕头坐在床边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上一世不是棠画，那会是谁？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从重生后，对待亲人的感觉就那么淡漠？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但现在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退休又是什么？那个光球，那个男人都是什么？
外星人吗？到底是什么？
棠画一脑门问号时。
周楷文猛地拍开房门，扑到她面前，“星雨！”
棠画怔怔看着他，“啊？”
周楷文无比虔诚捧着她的脸，视线来回扫视，像是在看自己珍惜的藏品。
目光里藏着棠画看不懂的火焰和光芒。
“对不起！”周楷文说完之后，唇贴了上来。
棠画还一脑门问号呢，被他热情的被动接受。
两个人那红肿的唇刚好了一点，周楷文更激烈的表达内心的急切。
让她一点点往后仰倒，伸手揽住了他的背。
周楷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往前一倒，滚了一圈，唇都没有离开。
棠画的眼前闪过了姜承寒含泪的脸，“你是谁？你不是她，我早对这个蠢货绝望了。你救了我。你到底是谁？”
姜承寒眼底带着恨怔怔看着她，“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身体是她的？你不能碰我？不能爱我？”
姜承寒嚎啕大哭的抱着她，“我求你，别走，别丟下我。我求你了！你把我也带走好吗？我求求你！”
周楷文完全没意识到棠画的走神。
他的手拂过她的脸颊，灵活的游走起来。
棠画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她缓缓朝一面穿衣镜走去，那里面照出来的脸，豁然是严清清。
这仿佛是一个噩梦，她下意识狠狠一推，将怀里的周楷文推了出去。
眼前的镜子碎了，不远处姜承寒眼底带着恨意的身影，也跟着碎了一地。
别墅区的一楼长方形餐桌，围坐着棠画一行人。
甄成军坐在主坐，正在撕面包，一点点往嘴里塞，吃的很安静。
邓鸣坐在他右手侧，在帮坐在另一侧的林奇倒牛奶。
倒完之后还认真翻看牛奶的生产日期。
周楷文就坐在邓鸣的身边，看见他这个举动，凑到他耳边，笑着说：“别怕，我的空间没有时间流逝。”
邓鸣憨厚一笑，连连点头，“懂了。”
张姨回来后，一日三餐都是她在张罗，一点没用棠画这一队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