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82:如梦令(4k)

嗅觉是一种由感官感受的知觉,既是许多生物的外激素通讯实现前提,也担任着一定的警戒任务,即便是在刑侦领域也不乏表现。

古时的刑侦部门会特地准备嗅觉灵敏的动物来提供现场勘查的便利,而如今的联邦既有发达的科技制品,能分析气体成分。

也有不再少见的亚人,能直接在生理能力上尽显优势。

奥默不清楚那些小动物们还有没有活跃的余地,但他的确清楚施怀雅局长是一位拥有一部分猫科动物特质的亚人。

当然,只是一部分。

这部分多了就会成为福瑞/furry,再更进一步就是纯粹的野兽,而碧翠克斯.施怀雅这样特质相当轻度的亚人,奥默能够观察得知的只有她继承了猫科动物的敏锐听觉(耳)、平衡掌握(尾)这两点。

至于是否有在体力与力量上得到天赋加成……

在存在超凡力量可供修行的大前提下,这种情报只能通过体检报告单来了解,在过去只是以观察来获取信息的奥默并不确定,只知她的确力量惊人,从罗德岛基础档案以及特勤局最早的记录文件可见一斑。

流星锤工作照什么的,光看她如今那些小巧精致的科技武器,你是很难想象她在早期兵器上的残暴选择的。guwo.org 风云小说网

当然,倘若情报只是如此的话,你还可以当那超凡力量在负重前行,可在奥默当初查阅的罗德岛基础档案里,那记录里甚至明确记录了当时的碧翠克斯不擅长源石技艺。

这时你再看那就算是有镂空嵌合设计,重量也至少是30斤往上的流星锤,就很难不去打量她那总被制服袖管遮掩的臂膀。

其实他见过,就在上一次的吃饭。

那时的气温倒也没如今这般低,碧翠克斯穿了一套独具设计感的裸肩礼服,很契合那家餐厅的格调,妖冶与庄重并济,更展露出乍一眼难辨肌肉的温润臂膀。

单以这副外形上的反差而言,已能能算与马娘无异。

泰拉人(特指罗德岛那帮)大抵的确是有天赋在的……在翻看基础档案时,偶尔会看见些熟悉形象出现其中的奥默,时常会这么想。

在自己的体格都在长期锻炼与频繁战斗中略显魁梧的当下,这些同样在高强度运动,更显出惊人力量的女孩却还总是那幅或窈窕、或丰满、或娇小的模样。

至大的变化也就是多出些人鱼、马甲线的差异,这就是纯粹的体质天赋。

至于天赋能否不只是连耳、听神经,就连嗅神经与鼻三叉神经系统也一并覆盖……

奥默有从切娜那儿得到一些参考。

有强化,但却不多。

鲁珀(切娜的种族)人的嗅觉远没到犬科动物那算是人类1200倍的范畴,光从她能忍受深夜战场后期的空气质量也能得出这个结论,不过就算是没有敏感到那个程度,却也还是能嗅出奥默当天接触过的一部分人残留的气味分子,并能够辨识出现次数较多的气味。

这点仍是超出了常人的范畴,已经算是刑侦部门愿意收的那类亚人了。

那么,相较于鲁珀,作为菲林人的碧翠克斯,又能继承猫科动物的几成非凡嗅觉呢?

曾经的奥默的确是想过这种问题,而引发这份思考的,是两人当时讨论一宗分尸案。

那时,碧翠克斯提到了案件突破上有着亚人成员的嗅觉立功,奥默脑中便有过类比的想象。

只是那样的脑内跑火车自是不便言说,当下的他却又再次接上了当初的轨道,只因这位在他身前的微妙作为。

尽管第一反应直指形象的崩塌,但奥默紧随而至的第二反应却是力图补救——试图从‘碧翠克斯发现了什么’的工作习惯来进行论证。

尽管这本身就像利匹亚当年嗅浅见弘子(新.奥特曼里的操作)一样,就算理由冠冕堂皇也难掩虾头操作,却也多少能挽回一点友人的形象。

但这大抵只是奥默自己的奢望,他一旁的黍就不这么想。

“嗯,就这样。”光论神态俨然没有一点波澜的黍,只是打量了一下碧翠克斯那闭眼的侧脸,便看向那终于有些绷不住的奥默。

“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呃……”

她说着,就真的去收拾最近的餐盘了,让那本想叫住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魔人,只能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旋即回首低头。

以前总看碧翠克斯戴着帽子出现。

要么是制服小帽,要么是遮阳帽,要么是礼帽,难得一次俯瞰那淡金色长发的头顶和那对虎耳,倒有几分新奇。

“施怀雅小姐。”

“…嗯……”

含糊沉瓮的应声倒是有几分酒醉者的麻木,但谁又喝得少呢?

心头还因酒而有几分小反胃的奥默,自己也默默地深吸一口气,旋即又在那成分复杂的气味中后知后觉地扭头: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

“…酒。”

“很难没有,除此之外呢?”

“您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吧?您还认得出我是谁么?”

“……”听了这话,她倒是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已经本就晕红还压出了一片红印的脸。

像是同学趴桌午睡后的脸……甚至连目光的涣散都如此相似……

思维不曾被酒精麻木,反而加速得更加散乱的奥默这般想到。

“……奥默…”

“了不起。”

连目光焦距都没点对还能叫对,奥默多少得给她鼓个掌,前提是能将手臂抽出对方的双臂下。

“那么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他轻声问。

“…为什么……”双耳疑惑的晃了晃,重新将头埋下去的小老虎又回到那含糊沉瓮的预期,“需要…需要理由吗……?”

“……还是要的。”愣了一下的奥默讷讷道。

如果不要的话,会显得我刚才给你找补的理由很呆,不过不管怎么说……

“失礼了。”

他说着,直接消失在原地,并在下一秒出现在一旁,扶住了失衡中就要摔倒的碧翠克斯。

尽管他不想搞得这么煞有介事,之前宴会遭遇伊莎玛拉‘袭击’时也只让令来处理,但如今宴会已经结束了,令……

不行,得去找令。

一想到俩女友都在对方那儿指不定会是怎样的剑拔弩张,奥默虽不觉得可以轻易涉入女性的战场,却也至少要插个眼,了解些局部情况。

就有些事你可以不干涉,但你要知道好吧。

观测者无法接受不全面的视角,向来遵循这一理念的奥默,便总是致力于共享明确的信息,这点甚至落实到了他的情感生活上——切列尼娜的告白他会同茜说,令的明示会被他同茜与切娜共享,字面意义上的视如己出,不给丝毫误会的余地。

或许要平衡彼此之间的关系,唯有将信息与余地都要有所保留才能完美,但那既考验道德,也平添无数变量,是奥默考虑愈多,便愈是不愿的选择。

所以在那时的另一边。

隔断音与声的技艺因门窗紧闭而生效,随意坐在床畔的令,正与那椅上的茜、靠墙的切列尼娜展示着奥默.林顿选择造就的结果。

伊莎玛拉也在,但却是以床上昏睡的形式——这里本就是令之前送她来的卧房。

既是昏睡,自然也就无所谓吵醒的忧虑,令能不压抑音量的洋洋洒洒,诉说那很早以前就盯上他的赛马娘偶像,过去就憧憬着他的赛马娘学生,当下不愿让出他的占有欲过剩的担当与临时契约者们。

而抛开这些马娘,还有那将虔诚与贪婪混杂在一同的扭曲信徒。

有那相处之日短,尚是分不清好感与爱意的无知者。

有那自缺乏异性相处的职场合作间,渐生情愫的同行者。

她很清楚。

没人能比她更清楚。

即便她在现实认识奥默的时间同样不长,都没什么资格说貉,但在梦的世界里,时间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她甚至可说是貉的反面,也比诗怀雅更符合日久生情的定义。

因偶然而相遇,因好奇而再遇,因有趣而常遇……

自那之后,那每一次不期而遇,都成了某人的处心积虑,且还总是顺水推舟地让其醒时忘却,徒留印象与习惯。

她曾想就这样下去。

想着本也不追逐长相厮守,亦无所谓相夫教子,梦中的时间与梦中的那人永远属于自己,自也无所谓他在现实的人际。

但那样就太自私了。

尽管世人常说爱就是自私的,可那也同样要建立于另一方的幸福之上,否则你便只是爱的自己。

奥默的现实暗潮汹涌,只有梦境最是让他放松。

可梦境里的一切又是梦醒即忘,那无益于现实,让令不得不做出改变。

不再约束,开放记忆,让他知晓,也让他得以疗愈——这份前提却也得建立在自己不成为他压力的一环。

所以她正式的行动了。

总是看着奥默的大闲人,自有能力遍览奥默身边的所有,更有能力去那些人的梦中结识她们,自那轻易模糊时间的梦之边界,成为她们梦中无比信任的友人。

令就这样了解了她们的为人,倾听过她们的烦恼,更给过她们安慰与建议,就像奥默曾对身边人做的那样。

她模仿得很到位,因她曾以那样近的距离看他‘演示’,看了一次又一次。

这份过程也并不劳累,也不乏味。

在现实就很闲,梦里更是悠然的令,甚至能在与这些女孩们的交流中得出一个‘奥默会吸引更多趣人’的结论。

让她能够渐渐忘却功利心的去找这些人‘开眼界’、‘帮忙解决问题’,最后下定了决心。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两位觉得这些人还能等上多久,又觉得他是否能达成他那理想?”

宴上就已喝过太多的酒,然而脸上酡红再浓也仍是语调清朗悠扬的令,现身说法了何谓酒醉是谎言,而她斜对面那椅子上那因男友盯着而没沾一滴酒的茜,则是显得分外愤怒。

“你把她们推出去就行了?!让她们那样整个打破小蛇的交际圈平衡,让他看谁都紧张!”

无人注意的角落,伊莎玛拉默默的翻了个身,梦呓着奥默。

鲸的听觉很强很好,嗅觉也不错,但麻了就很寄.jpg

“紧张,是建立在不可知的前提之下,你难道不明白他么?小茜。”言语间已然有些那人的影子,这样的令让茜整个怔了怔。

开始觉得似曾相识。

“奥默只会对危险与未知紧张,他的紧张与焦虑都源自一直以来的不可知,他自认能读懂许多的事却唯独读不懂我们,因为他从不曾想过自己能够得到那些青睐。”

“他意外的有些自卑。”德克萨斯淡淡道。

“被父母抛弃,和养父相依为命,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争取的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纯粹的善意,”令叹气,“就连养父的爱,他都花了好些年发觉,又花了好几年消化。”

“或许他的想法也没有错。”德克萨斯道,看了眼茜那不太好看的表情。

“他已经崩溃过一次,就算能够自愈,也不代表我们该继续像过去那样压制那迟早会爆发的感情。”

“切娜,你不会……”茜怀疑地看着这个很久以前就似乎是不在意其他女性对奥默示好的队友。

便看着她平淡地点头:

“虽然很抱歉,但我一直认为我们一直以来的方向是错的。”

“我们都知道他没有安全感,他当初考虑复数女友的底层动机就是因为害怕失去,忍受不了本来拥有的人际被破坏,所以为了维系那些关系,他总是在给予,认为利益绑定的关系永远稳定。”

德克萨斯完全能够理解那样的感觉,尽管是以不同的角度,以一份被过去追逐着的,极端克制者的角度。

“这就是问题了,”令摊了摊手,“他不会拒绝,他甚至做好了准备,而当那些人的感情继续发展,你觉得那会是怎样的未来,在那样的未来之中,你会怎么做?小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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