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口中的唯娘,正是王安的亲姐,李庆宠妾灭妻的那个妾。
所以说,眼瞎心盲的人看什么都带着有色眼镜。
也有可能是色令智昏。
依着李庆灾荒年后当一镇之长的能耐,他看不清王唯娘姐弟俩的丑恶心事?
未必!
不过是他享受被人奉承和需要。
那种就算是放个屁都能被人夸赞的感觉,是他在李若龄母子俩身上永远也感觉不到的。
王安的退学真的是因为李若龄吗?
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没想过吗?
当然想过!
可想过以后了?
每一次动摇过后,又被他自我否决了。
他接受不了自己看不上的女人生的那个看不上儿子,有一天学业有成的样子。
相较于此,他宁愿接受王唯娘姐弟口中那个不学无术、无甚大能耐的李若龄。
李若龄,就是个不孝子!
就这样,骗到最后,他更是深信不疑。
“父亲?李镇长若是想听,我也能喊。”李若龄一脸的无所谓。
只有相熟的周百尺和陈冲知道,这话是他忍着心痛说的。
曾经的李若龄,对父亲的疼爱是望眼欲穿的。
可亲娘去世的那一刻,他悟了。
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曾经有疼爱他的娘亲,如今还有宠爱他的爷爷,有能交托后背的同窗好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报应不爽!
有些人的报应还在后面。
“李若龄!你反了天了!”李庆怒极。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好不容易按耐住,才没朝着李若龄挥去。
大庭广众之下,他得拿出镇长的威严来。
想收拾不孝子,他有的是办法,不急在一时。
短暂的失控后,他恢复了人前的惯用姿态,对着陈掌柜的问道。
“陈掌柜的,到底是因何事闹起来的?”
“李镇长!无甚大事!不过是小辈们的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大事,还不到惊动您的时候。”陈掌柜的打起圆场来。
倒不是他惧怕李庆的镇长之位,实在是在镇子上,镇长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若是平时,这李镇长也能秉公处理。
可依着他维护王安的劲儿,只怕小娃娃们得受这委屈。
若是就此轻轻揭过去,他再补贴些,小娃娃损失不大。
深究下去,他真怕小娃娃要受委屈。
让这样的糯米团子受委屈,他属实不想看到。
无奈之下,他只能避重就轻。
他这样想,可有人偏偏不想让他如愿。
“陈掌柜的!你这样说话就有失偏驳了吧?
今日我在你店铺里被人打到重伤吐血,你不管就算了,还这般颠倒黑白的帮着行凶之人遮掩。
若不是对方是一群乞讨为生的乞丐,我都以为你是被他们收买的。”有了撑腰的人,王安的嚣张劲儿又回来了。
“陈掌柜的,王安说的可属实?”
“当然……”不是!
陈掌柜的话没说完,王安就迫不及待的打断。
“陈掌柜的!一家之言,当不得真!你还是三思清楚了再说话才好!”
然后,王安绘声绘色的给李镇长说起事情的始末来。
其中真相,不足事实十之一二。
听着王安嘴里没一句实话的真相,还有话里话外对懒懒的指责,蓝灵三人坐不住了。
他们平时高声都舍不得高声一句的妹妹,怎么到了这小瘪三嘴里就成了惹是生非的主。
先不说妹妹有没有惹是生非,即便是她真的在外惹是生非了,他们也自认为有能力帮忙善后。
要赔银子的话,懒懒那里多的是。
要赔礼道歉的,也自然有他们挡在前面。
妹不教,兄之过!
都是他们该做的。
三个兄长想都没想,齐齐挡在懒懒身前。
真怕那个满嘴喷粪的家伙的丑恶嘴脸,吓到自家软萌可爱的妹妹。
蓝灵同百里玄道,“伯伯,您先带懒懒回去吧!这边我们来善后。”
百里玄的目光在三个小崽子身上流连,看到三个小崽子一身的战意,虽然担忧,还是应道。
“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
不料,事件的小主人公却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伯伯!哥哥!懒懒不害怕!懒懒要看看有些人能无耻到何地步。”
有她坐镇,事情再坏坏不到哪里去。
“伯伯,你能抱我到前面去吗?”她要去和王安当面对质。
不光如此,她还要护着小李哥哥!
这个什么李镇长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小李哥哥的心上插一刀。
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直中心脏。
小李哥哥,你很疼吧?
没事!
以后懒懒罩着你!
“这……你去做甚?”百里玄有些为难,私心里,他不想懒懒太早接触世间险恶。
他想尽可能的保有小家伙的那一份天真与单纯。
无论她有多大的能耐,有多逆天,他只想宠着她,让她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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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放心!我能护住自己!我要去前面保护小李哥哥!”
看了一眼李若龄,百里玄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
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有这样一个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成!我抱你过去!”百里玄说道,“一旦有危险,你就喊慕伯!就算暴露身份也没关系,一个小小的白山镇,你师父我还能压得住。”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
别怪他偏心,那三个小崽子加一起,都没懒懒重要。
即便是慕隼,在他这里也比不上懒懒!
百里玄抱着懒懒上前时,王安还在不遗余力的朝她身上泼脏水。
把她说的一无是处就算了,还借着她来贬低李若龄。
“若龄啊!就算是你不喜欢我和姐姐,可毕竟是一家人啊。
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家里人?
更何况,她还是个满嘴谎话的谎话精,你认识她才多久?”他躺在那的时候都听到了,几人不过是一面之缘,交情深不到哪里去。
“若龄啊!人心隔肚皮啊!”
有那不明真相的人,在王安不遗余力的抹黑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那同情的目光,不时的投到王安身上。
特别是他身前那一大摊血,为他平添了几分可怜。
甚至有那嘴快的妇人,已经骂骂咧咧起来。
她们以为王安口中的外人是个年轻貌美的狐媚子,靠着美色诱导李若龄不念亲情。
妇人们骂狐媚子的话,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是在骂懒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