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6章 阴谋的气息!

华丽的是叶白。

淡然的是秦风。

这一场若是传出去,必定要引来万众围观的精彩对决,悄然而起,悄然而落。

结果,毫无悬念。

但陈、林二人都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没有悬念。

天沟一般的差距,即便是他们,都感到内心揪痛,毕竟,叶白是蓬莱剑阁的第一天才。

叶白战败,如此不堪一击的战败,对整个蓬莱剑阁而言,都是莫大的讽刺。

即便,对手是真的太强大了,但别忘了,这个对手,在不久前都还是默默无名的小人物,崛起于微不足道的世俗界!场面一阵死寂,鸦雀无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

秦风望着那垂头丧气的叶白,轻轻叹了口气:“你败了。”

“我败了。”

叶白点了点头。

“但其实也没败。”

秦风微笑道。

叶白猛地抬头,深深的望着秦风,双目中涌现出了希望的光芒。

“你我之间的对决,本就毫无悬念,一招战败,和三招战败,都是战败。”

秦风微笑道:“倘若只因为在我手中没有走出三招,就对自己失望了,那样,我反倒是会对你失望了。”

“一招战败,三招战败……”叶白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却又对那种感觉捉摸不定。

秦风笑了笑,无意将话说透,目光一转,淡然出声:“时间也不早了,你回你的蓬莱剑阁,好生休养吧,日后若有机会,你我大可再战一场。”

“回去?”

叶白愕然,无比惊奇的望着秦风道:“你不杀我?”

“我只杀想杀我之人。”

秦风摇了摇头。

“此战我败,死亡,是我应有的代价。”

叶白凝声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规矩,正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剑道,战败必死是你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

秦风淡淡道:“回去吧,我不杀你,也不会杀你。”

话落,秦风身形一动,直接踏空而去。

转眼间,便已是消失在叶白的视野之中。

望着秦风离去的方向,苟延残喘的叶白呆若木鸡,久久不能回神,双目中精光烁烁,仿佛是认识了另一个秦风。

一个德高望重、宅心仁厚的男人。

难道,真正的剑道巅峰,便是如此锋芒内敛,平心静气,淡然大度么?

他从不张扬,从不求战,却不曾一败。

“我似乎有些懂了……”好久过去,叶白怔怔点头,回过神来,急忙朝着秦风离去的方向鞠躬抱拳:“多谢秦风先生不杀之恩!”

……叶白走了。

遍体鳞伤,无比狼狈的带着陈、林二人,离开了苍龙岛。

主峰之上。

秦风遥望着叶白乘船远去的身影,双眸低垂,幽幽的叹了口气。

李秋雪抬头看了秦风一眼:“为什么叹气?”

“如此人杰,可惜生在了蓬莱剑阁。”

秦风摇了摇头,似是在为叶白感到不值。

李秋雪愕然,不由困惑道:“你刚刚才说过,蓬莱剑阁贵为万古仙门,在剑道领域上,甚至要更胜金门剑阁一筹,叶白生于如此仙门,怎么还可惜了?”

“实力,不等于全部。”

秦风笑道:“蓬莱剑阁固然要比金门剑阁更胜一筹,但仙门风气,却远远不如。”

李秋雪:“为什么这样说?”

秦风笑道:“叶白身为蓬莱剑阁第一天才,但蓬莱剑阁中,却有人想要他落台,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不出意外,会动手杀他。”

“什么?”

李秋雪闻言一惊:“不会吧?

他们不过是腾空境高手,哪敢对叶白动手?”

“巅峰叶白,他们自然不敢,但现在的叶白,与我一战后,实力也是不及他们二人联手。”

秦风道:“况且,有心胜无心,身为同门,叶白对他们不会有什么警戒心。”

“这……”李秋雪哑口无言,为此感到毛骨悚然。

人心险恶!秦风却是不以为意。

早在一开始,他见到那陈云和林豪,便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不对劲,这种诡异的感觉,秦风曾在修罗身上见到过。

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明白。

李秋雪回过神来,沉吟说道:“你说你很欣赏这个疯子,为什么现在明知他有危险,却不出手帮他解决掉那两个人,哪怕是提醒他一声也好吧?”

秦风诧异的看了李秋雪一眼:“老婆,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

不是你一直嘱咐我做好自己,少管闲事的吗?”

李秋雪愣了愣,不由一阵脸红,没好气的看着秦风道:“还不是近墨者黑?

摊上你这么个爱管闲事的老公,不知不觉中被同化不是很正常吗?”

“这也能怪到我身上?”

秦风汗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解释道:“叶白痴于剑道,远不知人心叵测,倘若我跟他说,他不见得信,我帮他杀了人,也只是接触暂时的危机,来日方长,若是不摔过一个跟斗,他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理,搞不好,还会记恨于我。”

提及这些,秦风不由苦涩一笑。

当初他视为接班人的修罗,又何尝不是有人提醒过他?

只是当时他根本听不进去,故此才让修罗有篡位的机会,甚至险些杀了他。

李秋雪抿了抿嘴,若有所思道:“理是这个理,但这样的一个正直人物,若是就这样死了,未免还是有些可惜。”

“死不了。”

秦风眯起了双眼,似笑非笑,满脸的阴谋气息:“他非但不会死,而且不出意外,很快,就是苍龙殿的一员了。”

李秋雪大惊。

这是什么鬼?

……汪洋大海上。

一只单薄的木筏,在木浆的助推下,正在朝着北边方向缓缓而去。

那是蓬莱仙岛的方向。

叶白盘坐于木筏之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唇干裂,伤势显然是十分严重。

他在调息。

可那过于悬殊的一场对决,悄然间,已是让他筋脉受损,即使他很努力的调息恢复,短时间之内,依然难见效果。

忽的,他喉咙一鼓。

“噗嗤!”

一口殷红的鲜血,破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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