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困兽死绝

现在大家只想尽快离开矿洞,小命能保下来已经是天幸了,关于这种神魔器物不是他们凡人能想的。

众人把地煞火晶塞进衣服中,能拿多少是多少,而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心情比来时好了些。

矿洞外,又聚齐了另一帮人,它们手脚戴着镣铐,脖子上架着利刃,眼神稍微有些反抗之意,下一秒就是人头落地。

矿奴颤栗着猫身下去,突然漆黑的矿洞内传来阵阵脚步声,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救赎之音,上一批下矿的人上来了,意味着他们能再苟活一段时间。

呼吸着充满火硝味的空气,虽然刺鼻,但对比于矿下的环境,无异于是一种享受,儒生都在贪婪的喘息着。

看守者推开拦在身前的矿奴,向无阙他们走进,眼色有些惊讶,然后试探性的问道。

“你们竟然上来了,可看到下面埋着什么灵矿,或遇到什么诡异的东西”?

孟竹筠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修炼之人的自愈能力是凡人无法想象的,他夺过众人而出,与守护者对峙于前。

“你们这样罔顾生命,不怕遭天谴吗?明知下面有诡异矿灵,还差人下去送死”。

“哦!看来你们对上了,还能逃回来也是命大,不过你这个问题,我想我很抱歉的回答,你们跟蚂蚁一样,并无二致”。tiqi.org 草莓小说网

看守者,嚣张的话传出,所有人心中涌起无名怒火,但却不敢宣泄。

“别废话了,告诉我下面有什么,耽误了事,把你们抽筋剥皮都是轻的”。

孟竹筠双拳拧紧,青筋毕露,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矿洞里有地煞火晶,还有它们孕育的矿灵铜陵火鬼,不过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孟竹筠一说完!看守者惊呼了起来。

“快去禀报司监,竟然是地煞火晶,这次我们第七矿场的贡献点要创纪录了”。

领头看守兴奋道。

“你们如何杀的了铜陵火鬼,它们是先天之灵,一般术法对付它们不得”。

领头看守兴奋过后,逼视着孟竹筠问道。

“我浩然真气,秉承天地意志,诛妖降魔,如何杀不得”。

孟竹筠不卑不亢道!

领头看守顿时被他的气势所慑,也不好再做追究,现在首要大事就是把地煞火晶挖出来。

这时,孟竹筠从衣兜里掏出几块火红源石,炎热的气息弥漫开来,闪烁着流光。

领头看守一看,整个心都被夺去了,似乎孟竹筠手上捧着的,是九天玄女一样。

他快速夺到怀中,细细的感受着源石上流动的能量,一脸的陶醉。

接着众人纷纷,拿出了地煞火晶,一脸鄙夷的扔给了看守们,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在上交完地煞火晶之后,孟竹筠领着所有人,向着外面走去,远离这闷热的矿底。

突然!看守的声音传来。

“先不要急着走啊”!

“怎么!我们拼了命下去挖上来那么多源石,还不能休息一会了”。

孟竹筠怒了,简直欺人太甚。

“休息倒可以休息,不过地煞火晶价值非凡,你们中要是有人窝藏,那对我们矿场的损失可不小啊”!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儒道以仁、义、礼、智、信立足于天下,岂会做狗彘不若之事”。

孟竹筠立即反驳!

“那既然如此,我一搜便知”!

领头看守朝后方一挥手,瞬间上来一群人,对他们挨个检查。

孟竹筠虽然很生气,但也只能忍下来,突然,后方传来一声怒吼。

只见莫少然被一脚踹倒在地,头颅被踩在脚底,看守从他的鞋子中,掏出一块火红的源石,这不正是地煞火晶吗?

“好你个狗胆包天的奴才,竟敢私藏灵矿,知不知已经犯下大罪,受鞭死之刑都不为过”。

“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一次吧”!

被踩在脚底的莫少然不停地哀求道。

孟竹筠看着遭此凌辱的学生,终究是师生之情压下了气忿。

“住手,你们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现在就算是杀了他,也抵消不了他的罪,当然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上决斗场,只要能活到最后一个,就能饶他不死”。

看守戏谑的说道。

“不要啊!圣师救救我,他们会把我撕碎的”。

莫少然听够脸色惨白,已经失去了理智。

“上决斗场可以,不过不是他上,而是我上,因为这块源石是我逼他拿的,你们想一个凡人要这源石有何用,如今事已至此我不得不交代清楚了”。

无阙走了出来,看着看守,眼神如火炬一般,燃起熊熊战火。

“原来是你,别以为年龄轻轻,五重天有多了不起,在这里真龙来了也得给我盘着”。

看守说完,脚下松开,向着无阙衣领捉去,而无阙也不反抗任由他提着。

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上,有一座锁链围成的八角笼,各处都血迹斑斑,厚重的血腥味,让站上这里的人感到作呕。

此时!五头困兽互相凝视着,无阙瘦弱的身形显得格外突出,对面都是体型彪莽之辈,一身腱子肉,充满爆炸感。

他们都是犯下过错的矿奴,为了活下去,只能向毫无交集的人挥动手中的镰刀。

东北角之人气息最盛,已达到六重天顶峰,所以众人不约而同的朝它出手。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跑动间身躯带起狂风,如同一头蛮牛般,向他撞去,整个八角笼的锁链在嗡嗡作响。

“老僧撞钟”!

招式一起,风云变换,其余人都紧紧锁定住他了,就待其露出破绽,施以致命一击。

看着汉子杀来,东北角那人身躯无风自动,肉眼可见一圈圈波纹在头顶蔓延,好似水里惊起的涟漪。

“般若金波”。

顿时间,空气鼓动,翻涌的朝外压落,虚空变得凌乱起来。

那汉子撞在空气中,被泄去了不少力,身上像扛了一座山,开始站立不稳,而后偏移倒滚,狠狠地拍打在锁链上,后背砸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看那金波逞威,众人一拥而上,只见一人如坐地白鼠,身子在地上爬行,头顶处竟发出黄光,乍一看就像是老鼠打洞,它快速的凿穿金波,杀到那人身前。

这个白鼠异人,脊背弯曲,长着一个驼峰,身躯外浮现出黄光,他驼峰宛如玄铁,刀枪不入,凭借灵活的身法,不停得变换位置,顶向东北角那人。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拳掌对立。

这时,金波由于疏于控制,被其余人合力破了。

络腮胡汉子再次杀来,莽牛起势,铁蹄刨动,带起一片狂风乱舞,那人出手格挡,但哪里顶的住这蓄势一击,只听,一阵骨折声响起,接着便是重物落下得声音。

白鼠异人抓住机会,驼背靠后一倒,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向那人落去,在危机时刻,金波再次涌出,就如巨浪拍来,两人又被逼退,难以近身。

在无阙右手边的,是一个冷酷的长发男子,他眼睛像鹰隼一般,凝视着猎物,阵阵冷意发出。

突然他身形一闪,脚下爆发出巨响,火星翻飞而起,挪移纵横时,影子三隐三现,速度层层叠进,须臾间!指扣在东北处那人脖子出现,如夺命之爪,誓杀目标。

那人来不及反应,只能像滚地葫芦一样,往侧边躺去,劲风在耳边响起,来人冷酷的身影浮现,如勾魂使者一般。

一连串的暴击,扰乱了他的情绪,作为场上修为最高的人,并没有享受到碾压的快感,而是被压着打,愤怒间,他压破舌尖,逼出一串血液,眼神顿时变得火红。

“我欲疯魔”!

他的意识被杀戮所占领,流露出了嗜血的气息,体毛不断长出,就像一头猿猴,最可怕的是其指甲弯曲,如同匕首一般。

他右手朝着身侧一挥,将长发男子逼退,疾速擦破空气,发出了“嗤嗤”声,而后他站起,掌风雷动,向着络腮胡扫去。

位置突然调换,现在陷入危险的是自己,络腮胡调动全身源力,与其对拼了一记,奈何实力悬殊,被当场拍飞,一注血线飘出。

就待他要大显神威时,无阙杀到!

通过其接连出招,无阙已经判断出他们的实力,对比三太子差了不仅一筹,单凭异兽的身躯,就能碾压他们全部。

拳影从天而下,就如火星陨落,擦出一串焰尾极光,异常的绚丽,那人抬手一隔,却难以撼动无阙分毫,拳影击落,撕开了他的所有防护,正中其心口。

但他没有因为疼痛倒下,而是手爪向上一曲,像是五柄匕首破风而来,无阙丝毫不怀疑,要是被其剮到,必定是开膛破肚的结果。

咫尺距离,无阙膝盖顶上,直直撞在他的虎口处,使其手掌偏移三分,顺着无阙的衣服划来,撕扯出五段布条,离心口不到一寸远。

躲过杀招,火链闪电射出,但并没有强穿过他的躯体,而是将其捆绑了起来,制止住了他的行动力。

拿下此獠,无阙并没有杀人的想法,一时间竟不懂得如何处置,只能将其丢在一边,接着转头看向其余人。不过就在他转身之际,一阵骨头碎裂声传来,长发男子手起刀落间已经捏碎了那人的喉咙,一滩血液映照着他死去的脸。

“出门在外,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斩草除根,心软是罪吗”?

长发男子看着无阙,一脸邪魅道!

人恒死,自有天定,人恒过,自有天谴,对待生命,能度则度,这向来是无阙所信奉的人性,若是颠覆它,与魔有何区别。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无阙感叹了一句,并未理会那人。

长发男子看着他,邪魅的脸上勾着一抹笑,接着看向众人道!

“这个少年实力强悍,我们先做掉他再分个高低如何”。

另外两人早有此意,虽然无阙只有五重天修为,不过那神乎其技的术法,着实让人害怕。

白鼠异人偷袭而来,驼峰瞬间撞向无阙胸口,黄光流转,好似一片古墙压塌而至,接着长发男子身影一闪,在原地诡异的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了无阙肋下处。

面对突然夹击,火链缠绕而出,盘旋在手臂之上,好似敛尽了世间所有火光,如同一轮真阳般,抬落!

只听!一声爆响发出。

“砰砰砰”,如密集的鞭炮声般。

一拳击落,白鼠异人驼峰被直接穿透,脊骨碎裂成渣,从半空中重重摔落。

然后火链盘旋而出,像是灵蛇一般,游走间,以极速杀到,向着长发男子扑去。

在方寸空间内,已无闪避的余地,只能硬拼一记,长发男子头发竖起,细密的电弧在身上游动,空间异常**,一抹寂灭之感传出。

“伏雷术”!

这是他的术法,爆发力惊人,一记雷光乍起,所有色彩在一瞬间被夺去光芒,涣散成虚无。

火链与雷光撞击在一起,就像天雷勾动地火般,坚硬的石板被掀开,露出了里面黑心的岩体,锁链围成的八角笼,开始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崩开绳索一般。

在无上仙法的压制下,雷光不过须臾就被湮灭,长发男子惊恐的目光中,火链盘旋而至,缠绕在他脖子处,徐徐一转,只听咔嚓声响起,一道人影从半天而落,不知是死是活。

八角笼中还剩下一个络腮胡汉子,看着无阙电光火石间,便解决了所有人,他吓得跪扶在地,大气都不敢出,只求饶得一命。

笼子外,看守们惊叹,这个少年如此之霸道,来日可还了得,不知是哪巨阀氏族培养的传人,被他们所掳来,一时间竟担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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