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到易欣说出,刘强汉没有答应大夏皇上的求和后,张求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她吃着面,偷偷盯着张求安。“你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的样子。”
“没没没,是你想多了,若是能够不打仗拿下大夏,让平民少受点伤害也是不错的结果。”张求安急忙挥否认,但他心里确实是在暗喜。
就这么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吃完了晚饭,易欣收拾好碗筷后,带着两人来到了客房。“这就是你们今晚住的地方了,待会儿我会再送一个火炉来的,你们先收拾一下吧。”
房间并不算特别大,很是整洁到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清香,闻香寻去张求安的视线落在了窗台旁,放着的一朵似梅花又不像的植物。
“那是君子梅,虽然叫做梅花但实际并不是,它会释放出一股清香,能让人放松心神,所以我就每个房间都安排了几株。”见他视线落下君子梅上,易欣也是向他解释道。
张求安一边点头,一边吹捧道:“原来如此,这君子梅的香气着实让人放松,易欣姑娘能想到这点,确实心细了。”
“你们先休息吧,我待会儿就把另一个火炉拿来。”她没有接张求安那吹捧的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这让他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好在一旁的洛公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个易欣到底是什么来路?”坐在床上的张求安,向书灵询问道。
他对于易欣的来路很是好奇,因为她身上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秘密了。这让他不得不将注意,放在易欣身上。
“君子梅较为特殊只有北神域那终年极寒之地才会生长,所以旁人知晓其存在的并不多。易欣若非北神域人,那她必定出自大家,不然她绝无可能知道弄到这君子梅。”
书灵从桃木牌内出来,看着放在窗台旁上的君子梅,一边思考一边猜测着易欣的身份。
“北神域?它来自那么远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张求安指着君子梅,满脸惊讶地说道。
见他这副模样,书灵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小瞧了这君子梅,它生长条件极其严苛,必须得是在那终年冻土,和冰川水的灌溉下才能生长,不仅如此它得生长足足十年才会开花,而开花也只会开半天不到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这君子梅对修行者而言有大益处。其散发出来的花香能够让修仙者清心凝神,在修炼的时候身旁有一株君子梅,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书灵一番讲解后,张求安才算是明白了这君子梅的重要性,也明白了易欣身份的不俗。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切记面对她要小心,绝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书灵再次嘱咐了一遍,便回到了桃木牌内。
“来了来了。”确认没留下痕迹后,张求安向着房门走去。
门开,易欣手里提着一个火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这是火炉你收着,晚上早点休息,外头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要离开客栈半步明白了吗?”
易欣突然变得如此严肃,让张求安不由得担心起来。他接过火炉,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易欣姑娘也早些休息。”
…………
半夜,躺在床上的张求安,看着房顶不知在思考什么。突然外头传来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吼叫声,听到声音后他立马从床上坐起,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一旁的洛公依旧在睡,似乎是没有被这声音吵到。
张求安从乾坤袋内取出一张隔音符,贴在了窗户上。同时取出两张剑气符,贴在了房门两旁。万事俱备后,他悄悄从窗户离开了房间。
客栈外风雪交加,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依旧在不断传来。张求安手握二月二,闻声缓步走去。他不敢点火把,只能靠着书灵和声音一步步靠近。
他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发出光亮的山洞。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便是从这里面传出的。
张求安弯着腰半蹲着,一步步靠近那山洞。越是靠近,那尖锐刺耳的吼叫声便越清晰,同时他也发现这声音居然能够扰乱人的三魂六魄,让其处于一种要离体不离体的状态。
吓得他急忙念诵清心咒,以守住心神,免得还未看到真相,自己就被弄得倒地昏死过去。
他摸到洞口外,借着洞口的一块巨石,挡住了自己的身体。张求安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着洞内的情况。让他没想到的是,在洞内居然有一只巨兽被捆绑住了四肢,高高挂在空中。
身上早已是被抽打的血肉模糊,身上的皮毛被尽数除掉,只剩下光秃秃的皮肤。而在巨兽身下,则是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铜盆。铜盆里装着的是这巨兽滴落的鲜血,张求安能够感受到那血内,所蕴含的能量。
而在巨兽身前,站着一个黑衣人,他不断用手里特制的铁刺鞭抽打巨兽,在它身上留下一道看着就让人感到疼的伤口。
黑衣人每抽一次鞭子,那巨兽就会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吼叫声。看着眼前这幕,张求安自然是想要出手,将巨兽救下。
可当他从书灵那,知晓了黑衣人的修为后,他只能选择了放弃。
因为那黑衣人是七境,自己不过三境修行者,根本没有任何比的可能。
无奈张求安只能选择什么都没看到,偷摸摸回到了客栈,回到了房间。
这一次躺在床上的他,开始思考那黑衣人和巨兽。“书灵你说那黑衣人,会不会就是易欣?”
“不是没有那种可能,黑衣人是七境,易欣也是七境。而且晚上她还特意提醒你,不管外头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要离开客栈半步。”
“很有可能她就是那黑衣人,知晓晚上抽打那地犇的时候,它会发出尖锐刺耳的吼叫声,怕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才提前与你说了一嘴。”
听着书灵的分析,张求安思索片刻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我再强一点,或许就能将那受折磨的巨兽救下了。”
“那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地犇也非什么好兽。地犇身为灵兽,借着其堪比成年人的智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一地有地犇,那方圆十里都不会有任何村子存在。”
“不仅如此,地犇还特爱袭击修行者,目的便是为了吸修行者的血,以作为自己精进修为的养料。如此歪门邪道,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求安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无奈。“无恶不作不是它该被如此对待的理由,就算要清算,那也得审查之后,再了结它的性命,而非如此做法。”
书灵看着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件事暂时不要管了,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不然会耽误很多时间,太过不值当了。”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听从书灵的话,简单洗漱一番后,上床休息了。
…………
躺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只要一闭眼,张求安脑中就会出现浑身血肉模糊的地犇,那形象在他脑中难以抹除。
一旁的洛公倒是睡得安稳,甚至还打起了呼噜,丝毫没有被外头的声响吵到。
半个时辰后,张求安猛地从床上坐起,转头看向窗户,几番犹豫后,他悄悄从窗户翻出,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前进。
当他再次来到洞外时,洞内只有一团即将熄灭的篝火,和被吊在空中不停往外滴血的地犇。确认再三四周没人后,张求安偷偷潜入洞内,来到了地犇身前。
见到陌生人出现,地犇激动地向他说道:“救救我,救救我,你只要能救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救救我。”
此时的地犇眼里冒着希望,可张求安却无动于衷,他盯着地犇沉默片刻后问道:“你可曾杀过人?”
面对他的质问,求救心切的地犇依然不忘撒谎。“当然没有了,我可是好灵兽,从未杀害过人,我手上没有沾染脑那怕一丁点人类的鲜血。”
见它到此时还是依旧在跟自己撒谎,张求安摇了摇头。见他这模样,地犇突然怒吼道:“你个小杂种快点把我给放了!你个小杂种!”
面对突然发疯的地犇,张求安没有任何表情,他举起手中的二月二。
“别别别,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放我一马吧,我错了我错了。”见张求安要杀自己,前一刻还嚣张凶狠的地犇,立马表现的唯唯诺诺,不停乞求着张求安。
可它的努力没有任何作用,张求安挥动二月二,斩下了它头上的角。“我不是官府,没权判你的罪,没权杀了你,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你。”
对于地犇而言,角是很特别很重要的存在,对于它们而言,若是没了角,那简直生不如死。
被斩断角的地犇,疯狂地向张求安怒吼着,宣泄着心里的愤怒,可得到的却是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