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桥上,孙伯灵忍着剧痛,艰难起身,恶恨恨地瞪了秦春秋一眼。
至于算命先生,则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秦春秋不理会自己,他则转头看向算命先生。“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别给我碰到,碰到一次我便打断你双手一次。”
“没想到,堂堂兵家孙伯灵,也会做威胁人这种下流事情。”趴在地上的算命先生,缓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怒气冲冲的孙伯灵,不屑的讥讽道。
“你!”看着他这模样,孙伯灵也恨不得,直接一拳把他给轰杀了。可碍于,秦春秋还在一旁,他也只得将这口气先咽下。
“现在还逞口舌之快,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秦春秋突然开口道。
算命先生转头,看向秦春秋讪讪一笑。
“虽然你不如他皮糙肉厚,但以你的修为,现在也该缓过来了。没必要,继续装作有事的样子。”没有理会算命先生,秦春秋继续不紧不慢道。
听着秦春秋的话,算命先生无奈地说道:“毕竟这位兵家大能,可是想着随时将我给轰杀。为了安全,我也只好继续装死了。”
“你若想继续装死,我不阻拦。但请换个地方,这卧龙桥可不是让你们两人斗狠装死的地方。”秦春秋将手中戒尺横拿,看着算命先生说道。而他看着秦春秋手中的戒尺,又见他这样说,自然是不敢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孙伯灵看着一旁整理衣服的算命先生,越想心中越气。可因为秦春秋,也只得憋着这口气。
“现在你还不肯将夺走的东西还回来?”孙伯灵压着心中怒火,脸色阴沉地说道。
“偷”变成了“夺”。
算命先生自然是听出,这是孙伯灵想暂时缓和两人关系的表现。
“我真没夺走任何东西。”算命先生看着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见他依旧不肯归还,孙伯灵气的右手握拳,随时准备出手。
而他见孙伯灵这模样,略微后退半步,右手捏剑指。
“你们若是想打,便换个地方去打。当然若是你两,都还想再吃一戒尺的话,那我也不拦着你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秦春秋举起手中戒尺,看着两人不紧不慢道。
他们不怕秦春秋,但怕他手中那把戒尺。
两人看了眼戒尺,也只得停手。
见两人停手,秦春秋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可惜两人没动手。
“你把偷走的东西还给他。”秦春秋手中戒尺,指向算命先生。后者看着那把戒尺,只得点头。
见算命先生点头答应,秦春秋转身看向孙伯灵。
“而你则要赔偿,他修补法器的钱。钱不需多,十文便可。”看着指向自己的戒尺,孙伯灵也只得答应。
对于两人的态度,秦春秋显得很满意。“现在你们两人跟我来。”他将戒尺收起,从腰间取下纸扇,对两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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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施街,张家。
薛宝燕看着窦姬,满脸笑容地说道:“这女娃生的可真是漂亮,求安你这臭小子,是从那‘拐’来的。”
感受到薛宝燕那炙热的视线,窦姬也有些不好意思。
张求安见状,急忙拉了薛宝燕一把:“娘,什么‘拐’来的。这位是窦姬,是秦先生的客人,您可千万不能对人失礼。”
薛宝燕一听,窦姬是秦春秋的客人,立马正经起来:“窦姬姑娘刚刚实在不好意思,还望你别介意啊。”
“大娘,您别听他瞎说,我可算不上秦先生的客人。只不过这次,是有事前来。正好我师父,与秦先生有过几面之缘而以。”窦姬瞪了他一眼,主动上前,握住薛宝燕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说道。
见窦姬握住自己的手,薛宝燕也是急忙抽手,生怕自己这双手,让窦姬感觉不舒服。
“大娘,您呀,不必如此。真的,我真的不是秦先生的客人,您也不需要这样。”窦姬双手略微用力,紧紧握住她的手。
此时的窦姬,就与那来串门聊家常的邻家女孩一般。丝毫没有,大户人家小姐的架子。
“对了娘,秦先生刚刚说,等会儿来我们家吃饭。”张求安看着眼前这幕,想起来秦春秋待会儿,要来家里吃饭的这件事。
“呀!你这臭小子,怎么不早点说?张河,张河!”薛宝燕转过身,对着屋内大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背心,裤腿卷起,脚上布满泥土的汉子,从屋内走出。
“你这死家伙,怎么动作如此之慢?”薛宝燕瞪了汉子一眼,而汉子则一言不发,就站在那低着头听着。
“待会儿秦先生,要来咱家吃饭,你快去肉铺,买上两条猪肉。”看着汉子这模样,薛宝燕顿时没了脾气。
从头到尾,汉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点着头。
看着离开家的汉子,窦姬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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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汉子来到肉铺前,选了一条肥肉与一条瘦肉。
“哟,张河难得见你来买肉,怎么今天有什么喜事不成?”摊主看着汉子,打趣地说道。
“多少钱。”汉子没有理会摊主,冷漠地说道。
“一共三钱。”见汉子不理会自己,摊主识趣地不再多说什么。将肉用草绳绑好,放到汉子面前说道。
汉子左掏右掏,好不容易掏出三钱银子,交给摊主。提着两条肉,便准备离开。
他刚走没两步,便被一胖妇人,挡住了去路。
“你就是那杂种的爹?”胖妇人低头看着汉子,话中带着杀气。
汉子抬头看向,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胖妇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谁?我与你不熟,你为何挡住我的路?”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因为你也不配认识。你只需告诉我,你是不是那杂种的爹便可。”胖妇人满眼鄙夷地看着,面前的汉子说道。
“既然你我都不认识,我又如何知道,你口中所言是谁家孩子?”汉子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胖妇人见汉子这模样,脸上露出冷笑。突然一掌,拍向汉子的胸口。躲闪不急的汉子,直接被胖妇人一掌拍飞。市场内众人,看着眼前这幕,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惹怒了这胖妇人。
“你我初见,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汉子从地上爬起,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摸了摸嘴角和耳朵,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他看向一旁,掉在地上已经沾满黄土的两条肉,缓缓说道。
“自然是因为,你是那杂种的爹。”话落,胖妇人冲上前,对着汉子的面部,又是一掌拍出。
这一掌,直接将汉子拍飞到空中。胖妇人并没有停手,右手迅速结印。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生出了个杂种!”市场内的铁器突然悬浮于空中,随着胖妇人右手,向着空中的汉子挥出。铁器也如箭矢一般,破空向着汉子冲去。
众人看着眼前这幕,都以为那个平日不怎么说话的汉子,将要死在胖妇人手中时。下一刻所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陷入震惊,久久无法回神。
空中的汉子,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飞向他的铁器,便停在了距离他还有一步的地方。“从一开始,就在那杂种杂种的叫,你知不知道你很聒噪?”众人只见,汉子此刻浮在空中,如仙人一般。
胖妇人见状,也有些惊讶。但她很快便回过神,左手用力挥出,一柄短剑,向着汉子眉心直刺而去。
但短剑还未飞出多远,便被一股无形力量折成了废铁,落在了地上。胖妇人随之喷出一口血,整个人气势跌落不少。“妇人家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更何况还满嘴污言秽语,如此这般怎能教好后代?”
随着汉子右手握拳,在他四周的铁器,被聚拢在一处,在无形的力量下,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铁球。“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次我便放你一马。虽不用死,但惩罚还是有的。”汉子看向东北方,犹豫片刻后说道。
铁球被汉子丢出,笔直地飞向胖妇人。想要躲闪的胖妇人,却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一步都动不了。
砰!
低沉的撞击声,回荡在空中。
看着被铁球击中,飞出足足十尺的胖妇人,汉子冷冷说道:“你身为修行者,这点伤对你而言,不至于死。至于你这张嘴,还是暂时闭上吧,以免日后害了你。”
说着汉子右手在空中,画出一道符,轻轻一点。那道符向着胖妇人飞去,最终融入她体内。
做完这一切,汉子落回地上。满脸心疼地走到肉旁,将地上那两条肉拾起,提着看了许久。摸了摸身上,确认没多余的银钱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提着肉离开了市场。
“吕夫人你就先躺着吧,过会儿会有人来的。”走过她身旁,汉子停下脚步,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