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白天的鬼域,没了夜晚的生气,在街上走的鬼魅,无不是无精打采,似乎没睡醒一般。而至于鬼兵,则是换了一轮岗,一切都显得那么慵懒。
而陆游之的情况,经过一夜众人的想方设法治疗,情况也得到了些许好转。但他依旧没醒来,整个人陷入昏迷。一下子众人失去了最大的倚靠,也显得有些心里没底。
程雪更是直接走到陆游之身边,不停摇晃他的手臂,试图将他给摇醒。张求安见状,急忙伸手将她拉开。“他现在需要休息,你这样子只会害了他!”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游之,又回头瞪了张求安一眼后,用力挣脱出他的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几人看着她这模样,也有些头疼。
“我去看看她,你们现在这照顾一下他。”司徒嫣叹了口气,转身去追赶程雪。
房间内,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床上的陆游之。此时书灵从桃木牌内出来,蹲在他头上,双眼一黑一白盯着陆游之看。
“他的情况不太好,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阳神束缚住。虽然不会伤到他本源,但让他昏迷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而且若是继续拖下去,他体内阴气占据上风,可能会留下永久的损伤。”
听着书灵的话,两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他吗?”片刻过后,张求安开口问道。
“想办法破除他阳神上的束缚,只有这样才能救下他。不然做再多的努力,也只是在自我安慰。”
两人再次陷入了绝望,破除他阳神上的束缚,说的简单容易,可对他们两个一个一境一个二境而言,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窦姬看向书灵,有些犹豫的问道。
“没有了,现在只有破除阳神上的束缚,才能够让他快点醒来。”书灵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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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花园回到鬼宫,正好碰到了来找她的任论。
“大人,您没事吧?”任论看着眼前被鬼气环绕,但能感觉到其气息变弱的她,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心神耗费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会儿见就可以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就长话短说。”
她也不准备跟任论回到大殿,然后再听他慢慢道来。
“客栈那边昨夜发生了一些情况,我们遇到了他们的抵抗,而且看情况他们手中,还有对我们杀伤力巨大的底牌。”
“我明白了,这几天你们先按兵不动,暗中盯着他们几个就可以了。其他事情,等另外一边有结果了,你们再行动。”
“是,大人。”
“若没什么其他事情,你可以退下了。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这几日你也不用每日来找我汇报情况了,有事我会让他们通知你的。”
任论一听脸色一变,虽不情愿但还是应了下来。“是……,大人。”
…………
回到寝宫,四周环境瞬间变为黑夜。她将身上鬼气散去,走到铜镜前,看着脸上渐渐浮现的一支桃花,她也明白了,狠心的不止自己一个人。陆游之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她取出之前那条方巾,将其小心放在抽屉内,同时将身上衣服脱下,一同放进了抽屉内。
寝宫里,她全身赤裸,皮肤是如白玉一般的颜色,富有曲线的胴体,在一旁烛火的照耀下,被印在了墙壁上。她走到浴桶边,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干桃花,将其撒进浴桶内。
热气不断散出,模糊了视线。她缓缓进入浴桶,脸上的桃花越发明显。当她完全进入浴桶,光滑的后背上,也出现了一颗桃树,与脸上的桃花不同的是,那颗桃树的树干上,留着三个字。
她能感觉到后背的刺痛,不需要看她也知道那三个字是什么。躺在浴桶内的她,仰头看着房顶,意识渐渐穿越时间,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
“若是当初你没有那样做,结果应该会有所不同。我们应该会是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只可惜没有若是。”许久她的意识归体,依旧看着屋顶,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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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发怵。
为了安全,这几日张求安曾伪装一番后,偷偷离开客栈,去看看城里情况如何。他自然知晓自己一行人被盯上了,而他所做的伪装也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
离开客栈后,他绕着鬼城转了一圈,确认情况后,也是快步回到了客栈。期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连与鬼兵擦肩而过,至多是被他们多看了几眼,至于其他情况一概没有发生。
“总感觉这情况太安全了,安全的有些不合常理。”房间里张求安喝着水,看着窗户外街上的鬼魅对一旁的窦姬说道。
窦姬思索了一会儿,也是点头说道:“这情况绝对不正常,不可能那夜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这几日他们还能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可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接近那宫殿,只有陆游之进去过,只有他清楚里面的情况,可现在他还……。”说着两人转头看向依旧躺在床上昏迷的陆游之,也觉得一阵头大。
“现在也只能等他醒来再说了,不然以我们几人的实力,离开鬼城根本没法在鬼域内活下去。”趁着这几日平静的时间,窦姬也是将鬼域的情况摸了个门清。
“只能暂时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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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洞天落地,龙泉村也变得热闹了不少。每日都会有外乡人进到村子里,寻找自己想要的宝物。而村民们也趁机,赚了不少的银子。
学堂里,被送来读书的孩童也渐渐多了起来,秦春秋每日都是在忙碌中度过。而庄吾与管平原,则是在学堂某了份先生的事情,一个教武一个教推演,过的倒也算是快活。
“我打算带着楚怡,在此地定居下来,不知你觉得如何?”这一日,庄吾突然找到秦春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那是自然欢迎,我还在想该用什么法子,将你留下来,让你能一直教村里孩子们。”秦春秋笑着对他说道。
“那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可不准反悔。”庄吾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看着他,而秦春秋则是笑着点头应下。
庄吾得到他的许可后,便转身准备去着手安顿事宜,但却被他一声叫住。“不过,村中宝物楚怡只可多拿一件,再多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庄吾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无奈地笑道:“果然这点小计谋逃不过你的眼睛,罢了罢了多一件就多一件吧,总比没有多的好。”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秦春秋也笑着摇了摇头。正当他准备去找罗晨商讨一些事宜时,突然一道威压落下,将其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秦春秋,今我们奉圣人之命,前来缉拿你。你莫要反抗,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一道假作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那声音的源头。可看了许久都没找到痕迹,而此时那声音再度响起。
“无需再找了,我知晓这村中有阵法,作为你的倚靠,故而我此时距离你千里,用传音符与千里镜在于你交谈。只要你愿伏法,我可保你安全,不然后果自负。”
那声音言语中带着一丝稚嫩,秦春秋右手从后腰取出戒尺,看着面前那无形的威压,举起手中的戒尺,用力挥下。顷刻间,碎裂声在他耳边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那人吐血的声音。
“小小年纪不学好,偏偏要学江湖骗子装神弄鬼,如此实力,还妄图欺骗我?既然你家中无人管教,那我就亲自管教你一番。”
话落秦春秋左手隔空一抓用力一拉,约摸盏茶过后,幕后之人也被他强行拉到了面前。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在他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
“你是……仲舒之子,符起?”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在脑中思索片刻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放开我!”符起不停挣扎,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可秦春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反手一戒尺落在他身上,这一下符起就老实了。他看着面前欲哭不敢哭的符起,思考着为何他会突然以圣人名义对自己出手。
而符起看着面前思考的秦春秋,小眼一转猛地起身转身,撒腿就准备跑。可他刚转过身,秦春秋手中戒尺就直接落在了他身上。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说假话,我不介意代替你爹,好好教育你一番。”秦春秋挥舞着手中戒尺,看着他冷声问道。
符起假装抽泣几声,见他不为所动甚至还打算对自己动手,他就只得乖乖将缘由道来。“因为……因为我看到爹爹书房内,有一封别人寄给他的信,信上写着问爹爹他是否要对你的弟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