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不敢有丝毫的拖延,急忙将小船划到岸边,带着刘恒回到了岸上。拾起孙伯灵放在地上的伪装行头,三下五除二换好。“记住,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你,除非已经到南阳城内,不然你这样做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吕夫人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点头应下。
孙伯灵从乾坤袋内取出一顶斗笠,带在了刘恒的头上,斗笠四周围着一圈黑色的纱巾,这盖住了刘恒的面貌。确认吕夫人和刘恒伪装好后,他转过身看着司徒嫣说道:“你应该明白我要跟你说什么,这件事记住,绝不可跟他们提起,要说就说是山里遇到的,正好他们也要去南阳城,便与我们同行了。”
听着孙伯灵的借口,司徒嫣心里很是不解,因为在她看来孙伯灵的这种做法,无意义是掩耳盗铃。可她嘴上,却不得不应下。
安排好一切后,孙伯灵便让司徒嫣晚一步回去,自己先带着吕夫人和刘恒回去。“回去后,我会跟他们说,在回来路上遇到你了,你已经知道了这事的情况。记住,绝不可告诉他们实际情况。”孙伯灵神情严肃,左手立掌放在腰间,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多说一句话。”面对孙伯灵的武力威胁,司徒嫣自然只得乖乖应下,按着他安排好的一切来。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孙伯灵才带着他们母子二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司徒嫣心里不由得长松了口气。
约摸盏茶后,司徒嫣这才踏上回去的路程。不一会儿她便离开了树林,回到了官道上。此时他们一行人早已休整好,就等着她回来,继续向南阳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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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内,罗晨看着跪在门口,不停冒着冷汗的司徒文,面无表情犹如一尊石像一般,一旁则是安静地打扫着废墟的苏虹。洞天落地虽未破坏整座祖祠,但也损坏了差不多六成,在与秦春秋和刘邙商量后,祖祠成了着重修复的地方。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与司徒家主说。”太阳缓缓升起,阳光照亮了整个村子,同时也落在了司徒文的后背上,如火一般烤着他的后背。
苏虹点点头,将扫帚放到一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离开了祖祠,向着学堂走去。
待苏虹离开后,罗晨端起桌上早已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半眯着眼看着门口跪着的司徒文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最好是长话短说,也别太浪费你我二人的时间。当然要是为了司徒相如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开口了。”
“我……”司徒文刚想开口,就被孙伯灵这段话给堵住了嘴。
“司徒相如的事情,是你和他做的约定,与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你因为一己私欲,差点害得整个村子,和你们司徒家陪葬!在我看来司徒相如无法获得机缘,那也是老天在惩罚你们两个。”
罗晨喝了口茶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原本按照村规,应该将你们司徒家赶出村子的。可念在你们司徒家,世世代代为村子做了不少好事的情况下,这一次我就不以村规惩处。我该说的,已经跟你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清楚司徒文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司徒相如的事情。所以他干脆,在司徒文开口前,断了他这个想法。
见罗晨如此坚决,司徒文也没了办法,只得颤颤巍巍地起身,双手作揖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缓步向着学堂走去。
司徒文离开后,秦春秋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了罗晨身边,他端起桌上龙外一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看向司徒文离去的方向说道:“他这次算是彻底被破了心境了,没想到孙伯灵居然如此狠,只让管平原上门要了一次人,就让司徒家几乎没了收获。”
罗晨斜眼看了他一眼,一副不信那件事是孙伯灵自己意思的模样。他将茶杯放下,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这件事真不是我安排的,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法插手太多不是?”
见他笑而不语,秦春秋便没再做多余的解释。他看向街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李源奎他们带苏虹回去解释?之前说是让李源奎他们分一杯羹,但你倒好直接让管平原,将他们困在了十里地外,这可有些不厚道。”
“那是后面的事情了,少说也得是一旬之后的事情了。正好这几日,我要和李源奎见一面,与他商量一下,分给他几件宝物最合适,毕竟该给的还是得给的。”罗晨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的说道。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见司徒文了。司徒相如那边可以的话,还是让他自己做选择,看是离开村子,还是跟着打更人前辈一起,都由他自己选择,这也算是对他的一些弥补吧。”
“这事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吧。”罗晨吐了口气,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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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求安他们面对,突然加入的吕夫人和刘恒,显得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尽管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他们两人,可两人的行头,却让人不得不去注意。
司徒嫣在后面看的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引起一行人的内斗。而孙伯灵却显得淡然不少,他根本没理会,张求安他们对吕夫人和刘恒的关注,在他看来就算被发现了也根本无关痛痒。
而他在湖边所说的,不过是他为了欺骗吕夫人和司徒嫣一路上乖点的谎话罢了。
因为吕夫人和刘恒的加入,使得一行人行走的速度再一次变慢了不少。足足走到太阳快落山时,才走到龙泉驿,租上了马匹和两辆马车。
见天色不早,孙伯灵便给了些银两,让龙泉驿的官员,准备了一些吃食。一行人吃饱后,便坐上租到的马匹和马车,向着南阳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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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皇宫。
刘强汉正看着地图,思考着如何才能尽快结束西边的战事,然后全身心投入到,孙伯灵信中所说的那件事上。
“皇上,天色不早了,晚膳已经备好了。”随着太阳西落,一位公公进到书房,对刘强汉轻声说道。
“知道了,你去通知一下御膳房。明日起,只需为我准备些稀粥小菜便可,无需再做那么多菜肴了。”
刘强汉话音刚落,那公公就立马跪在地上,全身发抖的说道:“皇……皇上,若御膳房所做菜肴,您不满意,跟奴才说奴才让他们换掉菜肴便可,皇上可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骨啊。”
见那公公这模样,刘强汉并未表现得太惊讶,只是默默说了句,“你老老实实将我话传下去便可,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该你管的你不要乱管。”
“奴才……奴才知道了。”见他如此强硬,那公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待公公离开后,刘强汉取出刻着自己当初“秦王”封号的印,轻轻摩挲着秦王印上的每一个角落。秦王印上的那颗金珠突然发出阵阵光芒,刘强汉看着手中的秦王印轻声说道:“若有什么事情,你们自行定夺。不过要记住一点,绝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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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马匹和马车后,一行人的前进速度也是快了不少。孙伯灵和陆游之骑着马在前面带路,张求安、窦姬、王春则是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司徒嫣、程雪则是和吕夫人他们母子二人坐在一辆马车内。
夜深,孙伯灵并不打算原地停下生火休息,而是打算彻夜赶路。对此众人皆没什么反对的。唯一心生反对的还是吕夫人,不过碍于孙伯灵之前跟自己讲的话,她也只得顺从。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行人行走在官道上。四周隔五里地便矗立着一块两人高的木牌,上面写着“四周山匪众多,行路多加注意。”
可没几个人把这木牌放在心上,甚至陆游之还巴不得,这些山匪能快些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才好消磨自己的无聊。
半个时辰后,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陆游之与孙伯灵相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孙伯灵转身对众人喊道:“打击集中在一块,有情况!”
而陆游之则直接握着剑,一跃离开马背,向着一旁的树林冲了进去。短短十几息后,树林内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窦姬她们听的这惨叫声,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死死抓着身边人的手臂。就连女子当中,胆子最大的司徒嫣,听着这凄惨的叫声,都不由得心里一紧。
不一会儿,陆游之从树林内出来,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怎么进去的就是怎么出来的。除了多出了一些血腥味外,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孙伯灵看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陆游之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拍着身上的衣服,一边笑着向众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