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的鲜血化作雨滴,滴滴答答落在农田中,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加速冲出了这片农田。站在两块农田交界处回头看去,飞鸟血液滴落的地方,所有的植物全部瞬间枯死。
“难不成这地方的动物血液,都是有毒的?”看着那些枯死的植物,张求安不由得陷入疑惑。不过他并未深究这其中缘由,对他而言遇到了,只需将其斩杀然后快速离开便可,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在他理会范围了。
农田并不算太大,横有十二块,竖有八块。他没用多久时间,就走出了农田,重新进入了山间路。当他从农田踏入山间路后,身后的农田瞬间变为了万人坑,不断向外散发着令人发呕的血腥和腐烂气味。
而那些飞鸟所采食的也并非是稻谷,而是一块块布满蛆虫的腐肉。那些飞鸟也并非一开始,所见到的那般小巧可爱。此时它们变得浑身长满了尖锐的刺,而那些刺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是体内的骨头,刺穿皮肤露出在外形成的。
至于刚刚飞鸟血液落下之处,则是出现了一洼血沼泽,不断往外冒着热气,而在那血沼泽内,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掉以轻心的那瞬间,然后扑上前将张求安杀死,拖入血沼泽内当做食物。
看着那双眼睛,张求安从桃木牌内取出符纸,将源炁注入其中,蹲下身将符纸小心贴在一旁的怪石上。同时拔出二月二,对着血沼泽两旁,挥舞几下,几道剑气射出。将血沼泽两旁,炸出两个坑洞,这是他对那双眼睛的警告。
处理好背后安全,张求安便快步向着那座高山进发。有了前面在这种地方走路的经验,这一次他走的如履平地。而且为了不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影响自己行动,也是将外衣脱下,只剩一件马褂。
躲藏在四周草丛中的野兽们,闻到了他的气味,蠢蠢欲动。对此他也早有准备,取出一张符纸,用火折子将其点燃,将明火吹灭,只留下阴火慢慢燃烧。飘出的烟,也将四周那些野兽给喝退。
在旁人看来,那不过是普通的烧纸产生的烟雾,可对于这些野兽来说,这烟雾便等同于圣人气息。面对圣人,它们就算心智未开,也不敢有任何造次。就这样张求安安全走过了,植物最茂盛野兽最多的区域。
符纸燃尽,他再次走出了山间路。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悬崖,唯一连通两端的,只有一条,一次只能通过一人的木桥。可那条木桥年久失修,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引发桥断,然后掉下悬崖。
“这地方,可真能给人找麻烦。”看着眼前那条破烂木桥,张求安自言自语抱怨道。虽心有抱怨,但为了离开此地,也为了看清那山壁之上镌刻着的是什么,他只得小心踏上那条木桥。
张求安走的很慢轻手轻脚不敢过快,怕过快导致木桥摇晃严重,而导致木桥断裂。短短一里的木桥,他足足走了快有一炷香,才走到另外一端。当他回头看去,发现木桥消失不见踪迹,就连那悬崖也一并消失,有的只是长势旺盛的桃树。
这让他很是无语,只能看着那些桃树干生闷气。到最后也只是无奈地胡乱挥舞两下二月二,以发泄心中火气。调整好情绪,张求安再次踏上了前往那座高山的路。依旧是山间路,但这一次却与前两次不同。
十二只野兽并肩而站,盯着刚踏入山间路没多久的他。它们眼中充满了怒火,似乎是在为张求安刚刚所做之事而愤怒。看着这群野兽,他没有任何情绪地举起二月二,静静等候它们的进攻。
可偏偏那十二只野兽,只是盯着他看,并没有做任何行动,就这么静静盯着他。似乎是心有怒气,想要冲上去将其撕碎,但碍于某些事情,而不敢这样做,只能干看着他,表示愤怒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见它们没有动手的想法。张求安则收起剑,三下五除二爬上树,准备如山中猴子一样,在树上行走,免得受那十二只野兽的影响。而在地上的它们,只能抬头看着他在树冠间跳跃前进,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当他下树,回头看去,原以为还是会和前面一样,看到另外一副景象。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十二只野兽依旧还在,依旧是双眼充满怒气盯着自己,一副想要将他撕碎,却又无法做到的模样。
看着那十二只野兽,他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快步前进,只留下野兽们站在原地,看着远离的他生闷气。待张求安消失在它们视线中,白虎缓缓从天而降,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们,举起前爪在它们眉间,轻轻点了一下,瞬间十二只野兽开口吐出人语,“多谢大人。”
夜幕降临,张求安寻了一处较为干燥的山洞,用火折子点燃好不容易找到的干木,借着微弱的火光,思考着该如何更快到达那座山,如何安全地离开此地。虽然他明白此地充满机缘,可对他而言这份机缘,着实难以受下。
这一夜他没有睡,而是打坐修炼希望能借着洞天自身天道,让自己的修为能够更加精进。不知为何,他发现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起不到任何反应。不仅如此,似乎自己还有跌境的前兆。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急忙取出符纸,想要借助圣人之力,帮自己稳固住境界。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点燃符纸,引圣人气息加持自身,反而是加速了跌境的速度,现在他一只脚的一半,已经踩在了那道门槛上,随时都有跌境的可能。这让他不得不放弃这种方法,当他在思考如何阻止的时候,却发现跌境的势头反而停了下来。
“难不成只要我不修炼,就不会引发跌境?此地居然如此奇怪?”看着身前那摇晃着的火焰,张求安虽觉得这个原因很没有道理,但现实摆在这里。他只要修炼就会有跌境的势头,但他不修炼反而是稳了下来。
“看来果真如此……。”面对现实,张求安只得无奈接受,手垫着脑袋躺在地上。干柴炸裂的声音,时不时在耳边响起。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便起身走到洞口,盘坐在地上,望着天空那许久未见到的月亮。
月光洒在四周寂静的山间,不远处一座座高山,孤独的矗立着。那座镌刻着文字的高山,依旧无法看清,那怕是那些字散发着淡淡光芒,将四周野兽吸引过去。他也依旧无法看清,那文字到底是什么。他就这么在洞口盘腿坐了一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就这么看着天空的月亮过了一夜。
翌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高山上时,张求安已经上路走了快有一个时辰了。他打算今日到那座山的山脚,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这回赶路就不像昨日那样,遇到很多意外事情。一路上畅通无阻,就连一条毒蛇,一只蚂蚁都不曾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心生怀疑。赶路的同时,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剑柄,不管脚下路有多崎岖,张求安都不曾松开剑柄。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渐渐爬上最高点。顿时空气变得湿闷,稍微走快一点,就会感觉喘不上气。若非有那读书风,帮他保持头脑清醒,此时的他怕是早已如昨日一样,头昏脑涨一个不小心,踩空滑倒在地了。
当他耗费了约摸三个时辰,终于离开了山间路,走上了平坦宽阔的大道上。“这地方为什么会有官道……?”看着脚下官道,他心里充满了疑问,但要前往那座山,就只能走这条路。所以他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身,同时点燃一张符纸,以确保自己没有走入什么迷阵。
就这样,他耗费了两个时辰,走到官道尽头,再一次进入了山间路。此时的太阳已经西落,白天的热气渐渐散去,一阵凉意笼罩洞天。
见天色渐渐变暗,张求安也趁着天黑之前,准备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连夜赶路。他从身后用衣服做的布包里,取出一颗从官道两旁,桃树上摘下的桃子。在衣服上随意擦了两下,便放入口中,狠狠咬了一口。但下一刻,他就被还未成熟的桃子,给酸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但此时他已经没有东西可吃了,山中野兽都有毒,而河中这两日都没见到过一条鱼游过,除了这到处生长的桃树上的桃子外,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无奈他只得硬着头皮,将手中桃子吃完以果腹。
吃完桃子天接近黑了,他马不停蹄地从桃木牌内,取出昨夜剩下的干柴,将旧衣服撕成布条缠绕在干柴上,想办法坑杀了一只小的铁背甲熊,将布条在它肥肉上蹭了好几下,确保有足够的油脂后,取出火折子,小心将火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