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求安自然不会在此刻怜香惜玉,对方已经千方百计想要杀了自己。他不会傻到,在此时做什么君子。只见他挥舞手中二月二,对着少女腹部用力刺出,凌冽的剑气破开了少女的衣服,露出来那洁白滑嫩的皮肤。
失去重心就要坠楼的少女,已然是顾不上被剑气破开的衣服。她运转源炁,手中长弓对着地面拉动。见少女这举动,张求安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丝不详感。
短暂的思考过后,他选择了收手向后拉开距离,而非继续进攻。
就在他收手的瞬间,一道威压落下,不仅是救了那少女,同时也将房顶直接锤出一个大洞。那个大洞的位置,正是刚刚张求安身前两步的位置。若是刚刚他没有收手,此时的他已经成了那威压之下的肉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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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判断能力不错,能够提前收手,而没有拼死追击,算是一个可造之材。”中年男子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年轻男子不解,为何自己的师兄会如此看好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毛头小子。在他眼中,张求安不过是个有些许力量的修行者,根本无法与他们这些天骄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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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下的少女,很快调整好身体,原本对着地面的长弓,此刻对准了有些愣神的张求安。长弓上没有箭矢,但他却感觉比刚刚更加危险。
随着少女松开弦,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右肩便被穿透,鲜血喷涌而出,剧痛占据了他的大脑。张求安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整个右半边身体都在发麻,握着二月二的手,已经无法使上任何力气。
好在有剑灵在,能够帮他制造出,他还在努力用源炁控制二月二浮空的假象,而非直接落在地上。
少女没有说话,再次拉动弓弦,这一次他没有站在原地作为靶子给少女射,张求安双腿发力向着少女狂奔而去。
他知道逃是绝对没法逃出少女手里那把长弓的,所以他选择拼一把。弓箭的短处在此刻体现了出来,若是目标离得越近,反而越不好出手。因为出手的时间无法掌握,晚了会被对方阻止,早了对方就有足够的时间发起反击,而自己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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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太拼了?”年轻男子看向自己的师兄,却丝毫没有看到任何担忧。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索性他便不再开口,而是静静等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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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剑灵的帮助下张求安依旧控制着二月二向少女发起了进攻,而少女反应速度极快,近乎是在张求安开动的瞬间,她便松开了还未完全拉满的弓弦。
放弃了满弓的威力,转而利用短急快的骚扰。
这一招很显然起了效果,面对如同暴雨一般袭来的源炁箭矢,张求安一边忍着剧痛,一边苦苦抵挡。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这给了少女一个极佳的机会。
就在她打算给予张求安致命一击的时候,突然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之前所得的茶香亭,将源炁注入其中。瞬间醉春楼上,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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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手里居然有茶圣的法器,看来东妮子这次麻烦大了。不过也罢,反正她是天骄,身后又有山上人撑着,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中年男子嗅着空气中那淡淡的茶香,脸上的担忧渐渐消散。
不单单是他,同层的其他房间内,不少人也是做出了和中年男子一样的判断。
他们很明白,这个被他们称为东妮子的少女背后的势力如何大,她本人实力如何强。
所以在他们眼里,就算张求安拿出了茶圣的法器,也没法与少女对抗。
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张求安死于少女手下的结果,除了张求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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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亭越来越大,直到完全占据两人之间的空间。少女射出的源炁箭矢,根本无法对茶香亭照成那怕一丝一毫的损伤。不仅如此,茶香亭上的符文,还将那些源炁箭矢,如数奉还给少女。
还,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你来多少我还多少。而是推波助澜,不仅借力,自己还要发力。
只是眨眼之间,源炁箭矢数量便翻了一倍,且威力在茶香亭的符文加持下,与少女满弓射出的已经不相上下。
她想躲,但却发现自己似乎被定在了原地,无法移动半步。低头看去,不知何时源炁所凝聚的一只只手,已经将她双脚死死抓握,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只是一瞬间,张求安必死的局,便被他反转了过来。
可没有人就此松一口气,反而是脸上的担忧越来越浓。
中年男子突然站起身,右手放于腰间。年轻男子见状,第一时间想要阻止,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当他出手的时候,自己的师兄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几息过后,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耳畔。
躲进茶香亭内的张求安,并未理会外头的情况,因为他实在是无心理会。
身体已经无法再继续支撑他战斗下去了,他能够明显的感觉,体内的源炁已然被茶香亭抽空。内脏也因为那一箭,被震的有些错位。右半边的身体自己已经无法再让其动起来。
一切都是向着最坏的方向走去,若非身体不行他也不会选择使用茶香亭。
亭中摆着三杯茶,这是茶圣为他留下的。每一个茶杯之下,压着一张两指宽的纸条。上头用极其漂亮的楷书写着“危难”、“破镜”、“保命”三个词。
他虽不明白茶圣这是何意,但直觉告诉他,想要活下去,只能喝下那杯,压着“保命”的茶。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端起茶杯,便将其一口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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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中年男子转身看向少女,满脸平静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多谢白师兄相救,我没有什么大碍。”少女收起长弓,双手抱拳向中年男子说道。
“无事就好,你师父可在?”
“师父他老人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暂未赶来这镇楼,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说了,他晚一些时候会到。若是白师兄,有事要找师父他老人家的话,那您可以等上一等。”
此话一出,中年男子便打消了后续的想法。
两人相看无言,但都明了各自心中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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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亭内,当张求安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不仅如此他能明显感觉到,全身充满了力气,气海、丹田满是源炁,就连修为都隐约有了要破镜的势头。
茶香亭作为茶圣的法器,多年温养已有了灵性,故而内部也算得上是一方小天地,能够与外界隔绝开来。
剑灵现身,满脸严肃地看着张求安说道:“情况十分不妙,那妮子实力比你强,你才三境修为,她却已然五境。若非你手握神兵利器,身法、步法灵动,加之这屋顶之上,不利于她施展弓法,此时的你早已是一个刺猬了。”
“现在该怎么办?”面对剑灵的话,他只是默默点头应下。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投降认输,以求得性命安全。”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一言不发,耳边风声时不时响起。
盏茶过后,剑灵叹了口气。“好吧说投降是骗你的,我们现在要做的自然是打回去了。”
剩下的他没有再说,但张求安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
“白师兄你是想要保下那个男的吗?”少女也是直接,让中年男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白师兄你想保下那男子,自然可以直说,我东兰自然是会给白师兄这个面子的。如若没有这个想法,那我希望白师兄能够回到自己该待得地方,好好待着。”
中年男子听着她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茶香亭消失不见。
他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刚转过身要做什么,凌冽的剑气便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向着他身后的东兰袭去。
东兰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只见她运转源炁,右手握拳对着身前一拳轰出。
只是普通一拳,便将那剑气击碎。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剑气不过是假象,真正的杀招在后头。
此时夜空,月亮被乌云遮盖住了光芒,雷电代替了月光。隐约间,能够见到一尊身穿甲胄,手持铁锤铁钉,凶神恶煞的男子。
“神雷打魂式?!”
此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只知道张求安是文庙的人,可从未想过,他还会兵家功法。
兵家是什么个样子,孙伯灵是什么个样子,他们心里都有数。
东兰看着眼前这一切,人懵了。
张求安速度极快,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双拳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不断挥出。
夜空中,那身穿甲胄的男子,举起了手中的铁锤,对着手中的铁钉用力敲下。
“快走!”中年男子来不及解释,转身对着东兰肩膀,用力一掌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