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经过刚刚的发泄已经冷静了下来,“楼世子,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且听清楚了。
我知道我们一家人赶往范阳的路上都是你带人暗中保护,你身上的平安符是我求的,里面放了特制的香,我闻到了它的味道。
这点我很感激你,但不能抹灭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如今家里的困局已经过去,我也不想把自己一直困在过往,婚事已退,日后你我之间桥归桥路归路,沈家和楼家亦是如此。
就算在路上碰到了,也请你当做不认识我;以后也不要上门,我爹身子刚好,禁不起任何刺激。
言尽于此,你走吧。”
沈姝说罢便要关上门,楼辞归喊住她,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话,“退婚之时心上人是假的。”
沈姝还是关上了门,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其实很早之前就不愿意嫁人生子困在后宅了,只是因为家境悬殊,所以一直没提出来,现在婚约解除,沈姝已经是自由的姑娘了。
昭霁听完后笑道:“那就恭祝沈姑娘得偿所愿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姝笑道,“小时候单纯的以为长大后自己会嫁给喜欢的人成为贤妻良母,有个孩子,一家人过自己的日子。
从父亲去帝京做官后,我这才意识到哪里有多少人家和我家一样,不在意子嗣多少,不在意是否有儿子,几乎无人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嫁去那些钟鼎世家,得操劳家中上下的开销,逢年过节的各种打赏,下人们和主子们的衣裳,还有各种宴席,别说和夫君心心相印了,就算他在外面养了外室,你都得拿自己的银子去养着。
这种日子我一点也不想过,经此一遭,父亲和母亲也不再说我的婚事了,一切都在朝我想要的方向运转,如昭霁姑娘所言,今年是个好年呢。”
昭霁从旁边货架上拿下一个精巧的盒子,“快要除夕了,这是一对蝴蝶红宝石流苏发钗,蝴蝶寓意着破茧重生,很衬今年的沈姑娘。”
沈姝连忙拒绝了,“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什么也没做,反倒是你帮了我不少,应该是我送你礼物,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沈姑娘帮了我很多,收下吧,这里本就是卖首饰的,一对发钗而已。”
昭霁都这么说了,沈姝也不再推辞,“如此就谢过昭霁姑娘了,陛下特许父亲年后再去帝京述职,这些日子浮生阁要是缺人手,我可以来帮忙,别的不擅长,记账理货我都行,自小跟着母亲也是耳濡目染了。”
“那敢情好,我原本就是打算明日重新开张,这不是临近年关,许多大户人家的姑娘夫人都定了发簪发钗之类的首饰,但有许多货物得去取,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沈姑娘要是有时间,能否这几日来帮我记账理货,届时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包吃包住。”
“遵命,老板。”
有沈姝坐镇店中算账对货,昭霁也放心去把货物都取来了。
帝京传来好消息,琴师在珍宝阁待的习惯了,选择继续在那打杂,时而接点乱七八糟的生意,也不算是把他师傅教的都给忘了。
他也信守承诺将昭霁要的古籍全部送到了浮生阁。
至于陛下为何会让沈姝一个姑娘做女傅,又提拔沈大人,只因为他前段时间写信问昭霁给自己儿子选先生的事,还附赠上三千俩白银,昭霁便顺嘴提了沈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