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屋外进不去的秦方想着打个电话给爸妈,想了想又放弃了,既然他们在外面做事,那就等他们回来就是了,这会总是给他们的惊喜没错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来迎接秦方的,比如飞飞看到他靠近就在门口叫个不停,似乎是想赶走这个不速之客,看样子,两年没回家的秦方,飞飞是已经不认识他了。
秦方在门口做了几个以前经常逗它玩的动作,又示意它过来。不知道飞飞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叫是不叫了,却也还是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秦方。一种分不清敌我的态势严阵以待,监视着秦方的一举一动。秦方要是敢往里面冲,它估计还是会不客气的冲出来拦住他。
既然家里暂时进不去,那老在外面站着也不是办法啊,旁边溜达溜达吧。
他就把行李放到家门口,然后在家附近逛了起来,看了下羊圈,里面是空的,估计母亲放羊去了,父亲应该是在犁地,为来年的春种做准备。爸妈都是地道的农民,一直都是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能给他们安全感的就只有土地。孕育万物的土地能保证粮食和庄稼的生长,所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他们所谓的粮食是自己种出来的,而不是外面的商品市场买的。
旁边是猪圈,里面躺着两头大肥猪正在呼呼大睡呢,时不时的还哼两声。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不过这临近过年,这种日子怕是好景不长了。自古过年都是动物们过劫,除了耕牛和看家护院的狗,其他的都危险。他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猪感受到了年关将近的氛围没有。
在旁边是鸡窝,里面空空如也,想必都是出去找吃的去了,鸡天性爱动,白天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可以找些小虫子什么的吃,晚上则会回到窝里。
看着旁边的一个木桩,这棵树还是几年前自己快毕业的时候砍掉的了,没想到几年了这木桩还在呢。他还记得当时砍掉这棵树是要用来建院子的护栏,要是换了现在,他肯定会决定去买木材,而把这棵树留着。他这么想着,心里也暗道:此一时彼一时罢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正想着呢,想起了一个声音,‘是范范回来了吗’?
秦方看去,是邻居张姨,于是赶紧说道:“张姨好,是我回来了”。
“哟,真是范范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的呀”。张阿姨惊喜的说道。
“刚到呢,我忘记提前跟我爸妈说了,结果他们应该是锁了门出去做事去了”。
“那估计没这么快回来,你先来我家里坐一下吧,快点,来喝杯茶”。张阿姨热情说道。
“行,等会就去,我先在旁边看看,许久没回来了。”秦方这么应着,心里却也是打定了先不去,他这么远回来,总不能自己家门没进就先去别人家吧。
“那行,你等会儿来哦”。
“好的,您先忙吧”。
秦方以前家里给他取的名字并不叫秦方,而叫秦范,后来中学以后书读得多了,发现这个名字和钦犯无限接近。在以前朝廷钦犯可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凌迟和流放者比比皆是。他认定这个名字不吉,不好听不说还经常免不了被同学们拿做玩笑。便执意把名字给改了,也就是改成了现在的秦方,这样叫着他感觉顺口多了。
但改名不过是小事,不可能去大肆宣扬,而且邻居们都是从小就叫顺口了的,自然也是按以前的叫法。邻居们都叫他范范,就连爸妈也是,这样叫他还感觉挺好听的,因此也不排斥,只要不和姓氏连起来叫都ok。
他继续在旁边逛着,看看屋子,又看看院子里的栅栏,闲来无事,看到栅栏有许多地方都松动了,有的是铁丝锈掉了,有的是木材腐蚀了。秦方想修一下,但没有工具,也只得作罢。
这个时候天气又好,村子里很少有闲人,除了在家看孩子的,基本上都在外面做事。秦方这么个大老爷们,要不是从外面刚回来的,也不会还在这里闲逛着。偶尔有一两个村里的熟人经过,他也都热情的跟人家打招呼。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逗着飞飞,这可是家里的保安,不跟它搞好关系那是万万不行的。他得尽快和飞飞熟络起来,他们之前就熟,只是太久没见了而已,不一会儿功夫,飞飞就已经对他摇尾巴了。狗的记忆是很好,很容易就想起来。
就这样无聊的过了两个小时,终于等来了爸妈回来了。
妈妈正赶着羊群从山上下来,还背着一捆柴,进了院子看到秦方在等着,抹了一把脸说道:你咋突然回来了呢,之前也不说一声,等了很久了吧。
秦方上去帮忙把柴接下来,关切的说道:“妈,你少弄点,注意身体”。
飞飞也赶紧上去亲昵的蹭着。
“我没事呢,我身体好得很,”说着把钥匙给秦方让他开门。自己则赶着羊群入圈了。
爸爸也在后面跟着回来了,他挑了一大捆柴,还扛着个铁锹,看到秦方也是很意外,急忙放下柴说道:范范你咋回来了,之前也不说一声,我们都没准备呢。
“我是回家又不是做客,要什么准备呢,倒是你,少弄点,身体要紧”。秦方依然是关切的说。
“不碍事不碍事,走,进屋去,”爸爸说着就领着秦方往屋里走去,飞飞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它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胖了些,”爸爸开心的说道。
秦方挠挠头笑着不说话。
这些年哪怕是上班的时候也基本上都是坐着,缺少运动,肉自然就长起来了。不过爸爸挺瘦的,他还是希望爸爸能长点肉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