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歪着头想了一下,确是对着春蝉说:“春蝉,若我想要出宫一趟……”
她这才刚说完,所有人皆是一惊,来喜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拒绝说:“公主,这万万不可啊!”
春蝉这段日子跟着顾知晥久了,也慢慢习惯了她这样的改变,也是明白顾知晥既然已经说出这句话,那是任谁也无法将其改变了。
与其说春蝉十分听话,凡事都顺着顾知晥的意而行,还不如说是她已经看明白了,她虽是皇后娘娘挑选出来跟着顾知晥的,但顾知晥才是她的主子,自然以她的意愿为主————反正谁也无法说动公主,还不如配合她将事情办好。
顾知晥并不知道凤阳宫第一宫女的觉悟有多高,但是她也害怕春蝉反对,难得的解释道:“这事我也不会鲁莽而做,你们也不用马上就露出这副表情……”
来喜不是很熟悉顾知晥的性格,听她这么一说,还以为这当中留有余地,忙不迭点头附和:“是的是的,公主可要三思,出宫不是儿戏,宫外头有太多危险,若公主出了什么事,我想不止奴才与春蝉,整个凤阳宫的人都会跟着遭殃的!”
“所以要从长计议,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而且单靠我们几个,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出宫的,得找人帮手。”
来喜苦着一张脸望向春蝉,试图让春蝉帮着说话,却在听见春蝉说的话后两眼一黑。
“公主,安国公世子临走之前曾经说过,他在宫里留有人手,若公主有事,可以前去寻他……或许咱们可以找他们来问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昭以及他的人看起来对宫里的各个通道都十分了解,他们一定比我们有办法可以带我们出宫。”
想到这里,顾知晥不打算在浪费时间,直接吩咐来喜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方式前去找人,不消片刻,一连委屈地来喜不情不愿地带着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回来了,道:“公主,奴才带人回来了。”
顾知晥还以为会是其他人,没想到帘子一掀开进来的竟然是冷影。
冷影十分自来熟,拍了拍来喜的肩膀,便自顾自地踏进顾知晥的房间抱拳请安道:“公主。”
顾知晥还没说什么,春蝉倒是看不下去了,没想到宋世子的侍卫也随主人一个样,虽说是公主主动让他进屋,但他一个大男人,身份更是比公主来的低的多,竟也如此自然地便进了顾知晥的闺房,仿佛这里是寻常的花厅一般,任何人都能来去自如的。
想到这里,春蝉不自觉往顾知晥身边靠了靠,稍微挡住了冷影的视线。
冷影撇了一眼春蝉,没有说话,但是却也将头垂低了一些,心里有些懊悔自己从小习武的时候,身边全是师兄师弟,没有女子,后来学成下山进了高胜楼里,平日里见到的也都是公的生物,跟了宋昭之后,宋昭身边也没有个女的,自然养成了如今这般性子,没有人教过他对待女子的规矩,方才一时间忘了形,惹的玉真公主身旁那小宫女好一顿仇视,不知道玉真公主是不是心里也对他起了反感?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在玉真公主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他担心的可是自家主子,毕竟如今的宋昭看起来,对这位玉真公主颇为上心。
“不知道公主召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顾知晥也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冷影心里早是转了好几个弯,她如今有事相求,自然也是好口气,笑着让他请坐,随后说:“本宫以为世子留下的会是他人,没想到竟然是冷影你。”
冷影忍下了白眼,只在心里默默诽谤,————若不是世子心中有鬼,以他这位高胜楼第一高手的身份,怎么会被留在宫里盯着凤阳宫这个活?这不是大材小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