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回去吃饭吧,这几天都打起精神来,盯着外地人。”
村长手里的鱼叉在地上重重一砸,浑浊的眼球威严地看着人群。
人群安静一瞬,然后推推搡搡地转身离开宗祠。
何老头和魏老婆子坠在人群后面,晃晃悠悠地走着。
等人群拐弯离开视线范围之内。
再折身回了宗祠里面。
“说吧,这次外地人有什么问题。”
村长微阖着双眼,杵着鱼叉老神在在的样子。
“八个人里,有一个是断了腿的。其他七个人关系一般,里面有三个练家子,还有一个弱弱鸡鸡的烟鬼,一个混混光头。”
何老头说出自己的判断,长发女人方慧和红头发张虎被认为战五渣,不值得被说。
“何老头你是瞧不起那个女的?”
魏老婆子心里的判断和何老头不一致,她认为那个女的远比烟鬼混混值得注意。
“魏老婆子你别搅事,总不能是个女的都像你和你孙女一样恶毒。你别不信,我看那女的就是第一个被当贡品的料。”
何老头被质疑,心里不太高兴,讥讽着说。
“孙女?魏老婆子你有孙女?”
村长突然睁开眼睛,言语像一把尖刀插向魏老婆子。
“我……我……是啊。小云出去工作……的时候意外怀孕……我嫌弃她丢人。”
魏老婆子吞吞吐吐地说着,眼神闪烁不定,羞愧的低头,不敢直视人。
后面没说完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哈哈哈啊哈哈哈魏老婆子你家真是造孽啊。你当年是这样,你女儿也是这样,估计你孙女也是怀了野种。”
何老头趁机幸灾乐祸往魏老婆子的心上狠狠地刺上几刀,畅快地拍着腿大笑起来。
该!
让你清高!
当年拒绝我的提亲,活该自己未婚先孕!
生下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以为巴结上村长逃过族法就能抹去过往?
你一家就是被人骑的贱货。
魏老婆子咬着牙红着眼,要不是心里藏着母亲的遗愿,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狗东西。
当年要不是这狗东西暗地里给自己下药,自己不愿意委身于他,何至于和外地人**。
外地人也是狗,第二天清早就拍拍屁股坐着货轮跑了,留她一个人被村民讨伐。
当晚村民举着火把要烧死她,那一刻她真的恨。
何老头这狗东西不认账,不承认下药,言辞凿凿指天指地,高声说自己淫乱不堪。
在人群里高声嚷嚷着:“烧死她烧死她,淫荡妇人,不配待在士兵岛。”
自己老母亲跪在地上磕头解释:“我女儿不是这样的,她从小很乖的啊,乡里乡亲的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误会啊误会啊。”
头颅一下一下分量十足地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比村里上供时的鼓声还要密集。
魏老婆子趴在脏污的地上心如刀割,哭着打嗝,鼻涕四流。
光滑的青石板血迹斑斑,蜿蜒曲折地流着鲜血。
都是老母亲的血,额头一片血肉模糊。
连续不断地磕三十个头以后,身子跪不稳了,在夜色中摇摆不定,像极了冬日雪地里脆弱零星的火苗,下一秒就要被寒冷的雪覆盖,最后熄灭无助地倒下。
而自己的父亲呢?
站在人群前激昂陈词地呵斥自己妻子丢人现眼,子不教母之过,教出这样的女儿,应该一起烧死。
有辱家门!
为了划清界限,夺过身旁人手里的火把,举起右手从空中卷起夜风砸向地上那个卑微可怜的女人。
砰——
夜色中摇晃的微弱火苗承受不住,用力扑倒在地上。
下一秒哀嚎起来,在地上打滚起来,眼里不可置信。
同床共枕的人怎么能如此狠心,举起手里的火把第一时间挥向自己妻子。
是了,他都能第一个冲在前头捆绑自己的亲骨肉,任由村民粗暴的对哭喊着“爸爸爸爸”的女儿上下其手。
他还有什么做不出啊。
猪狗不如的东西。
可怜我乖巧听话的女儿,被人奸污。
最后落下被火烧的下场。
村民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