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蛰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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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现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了,身子骨倒是傲了起来,让下人三催四请的,姐姐倒好还出府上街玩去了,全家都等着你用晚饭,妹妹少不得得劝姐姐一句了,姐姐现在虽被封郡主,怕也是空有郡主的头衔,皇上免你的拜见就知道你这郡主可有可无,你现在踩的地还是齐府,还是爹爹为尊!你有今日地位全该感激爹爹和娘的教诲才是。”齐焉儿见姗姗来迟的齐楚楚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说道。

今日天刚亮,皇宫那边就接连来人宣读圣旨,第一道是封齐楚楚为安逸郡主,赏赐万两黄金良田千亩。第二道是道齐家家主教女有方,赏赐玉如意一件,黄金万两。

虽然知道孟国与我朝邦交的重要性,齐楚楚救了孟太子,有赏赐但却没想到有这么多甚至还封了郡主。眼看着今日上门祝贺来往宾客都只为见上齐楚楚一面,偏这齐楚楚借口推脱还偷偷出门,齐焉儿这一日下来脸是白一阵青一阵,心里嘴里更是酸到不行。

齐老爷略绷着脸看着齐楚楚,虽然知道以齐楚楚的性格定然是不可能侍宠生娇,但这姗姗来迟还一脸无愧疚的模样还是让他心里浮起不满。

齐楚楚向齐老爷和齐夫人微微福了福身直接忽视齐焉儿的话解释说道:“爹爹,女儿来迟是有因由的,不知爹爹可有注意到早些时候传旨的刘公公身边还有一位稍微更年长的公公?”

齐老爷想了想:“这……为父倒是不曾注意,莫不是这跟你来迟有什么关系?你认识他?”

“确实认识,他……”齐楚楚刚开口就被打断,在齐焉儿和她对视时,齐楚楚眼角特意挑起得意一秒不落的落进了齐焉儿眼里。

齐焉儿被这一眼激得可不轻。

“爹爹,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不受责罚故意说来糊弄你呢!”看她得意的样子她就抓狂,也不顾齐夫人的千嘱万托开口说道。

齐焉儿可不信天天身处闺围的齐楚楚能认识到皇宫里的人物,在她看来,她的获封获赏完全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救了孟国太子而已。

“焉儿,休得胡说。你姐姐向来是个有主张的人,她这么做定是有她的原因。”齐夫人见齐老爷看向齐焉儿的眼神,怕齐焉儿又受罚赶紧出声制喝道:“老爷这丫头就是给我惯坏了,口无遮拦的,您可别怪责她。”

齐夫人都这么说了,吃了一憋的齐焉儿哼了一声转开头去。

“多大的人了,即知是口无遮拦的那就该好好修身养性才对,否则将来就是祸害。哼!”齐老爷见齐焉儿半点没有领齐夫人意的意思重重哼了一声眼声,转头看向齐楚楚,示意她继续说。

齐楚楚看着这一切,心里浮出一抹冷笑,面上依旧极为恭顺。

“那公公是孟国太子身边的人,这次他随行主要是来确认我是否是当晚救孟国太子之人,临去前他给了我一张字条,女儿出去实是为了去与孟国太子见上一面。”说着,齐楚楚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起的字条递给了齐老爷。

接过纸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见字如帖,盼午时与齐大小姐天香楼一见,当面致谢,孟保书。”

齐老爷接过字条后没再说话,反倒是齐夫人和齐焉儿翘首以盼的模样,惹得齐楚楚心里一阵发笑,转而继续说道:“女儿去了之后发现并非只有孟太子一人,在场的还有大皇子。大皇子还说让我对去天香楼见孟太子一事对外保密,泄漏半句就是抄家灭族的事!”

齐老爷微咪了眼:“既然是要你保密,那你为何要说出来,莫不是想让全族为你成为刀下魂?”

“姐姐,你安的这是什么心呀?”眼见齐老爷大有斥责齐楚楚的样子,齐焉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妹妹,你这是误会姐姐了,爹爹,大皇子只让我对外保密,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怎么能算外人呢!”齐楚楚解释道。

忽的,齐老爷大笑一声:“既如此那今日之事就都别嚼舌根说与除我们几人外知道,好女儿,为父真是没看错你,快,快坐下用饭吧。”

众人称是,别人没看出来,齐夫人哪里看不出来,她这是拉着她们三一起下水,这招使得妙啊!有今日之话哪怕他日事发也不能拿这做文章了。心里如是想着面上依旧温柔可亲,起身上前拉住齐楚楚往她坐的位置身边让她坐下:“是啊,是啊,老爷,我就说楚楚向来是个懂事有主张的孩子,没错吧!”

齐老爷此时心情大好,自是满脸堆满了满意的笑,手里的动作不停往齐楚楚面前的碗里夹着菜:

“来,这菜不错,吃,快吃。”

齐焉儿见所有的人都围着齐楚楚转,心里不由的不舒服起来,撅着嘴挑着碗里的饭。

“爹爹,还有一事…还有一事女儿没说。”齐楚楚一脸为难。

“哦?”齐老爷疑惑的看向她。

“今日相谈甚欢,大皇子赏赐了两个他身边的丫头给我,现如今就在府外候着。”齐楚楚说道。

闻言齐老爷沉默片刻,这皇家之人行事果然猜不透让人看不出个章法,莫名其妙的赐两个人来是做何?想了想开口道:“不过多两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人将她两领进府去管家那录下名字就是了。有人问起就说是家生的奴婢,一直在乡下庄子里,近日才挑来府上的。”

“是,谢谢爹爹!”齐楚楚展颜。

“这……老爷,府里小姐们身边原本的贴身丫环都是两个,楚楚先前身边就一个小翠,后也多了个小喜,现如今又来了这两位,虽说是宫婢但好歹是大皇子所赐自然也是得安排在身边伺候的,焉儿这边才一个,倒不是自家人有话,只怕传出去怕惹来闲话说,说老爷您厚此薄彼。”齐夫人转过笑脸握住齐楚楚的手继续说道:“楚楚,你看喔,能不能这样,反正你身边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那小喜就送回焉儿屋里吧,好不好?”

“娘,倒也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小喜上次被妹妹命人打了个半死,如今还在我那养着伤还没好全呢,妹妹既然缺人伺候,那先将我身边的翠丫头叫过去帮衬着,这丫头伶俐,做事我也放心。”齐楚楚不接套的明面拒绝了齐夫人的话,还带出了齐焉儿跋扈刻薄下人的事。

“就依楚楚的话!”齐老爷剐了齐夫人一眼。

一家人各怀着心思吃完这一顿饭,这场战最大的胜利者就是齐楚楚,赴约大皇子和孟太子是真,事实是并没有什么保密不保密的事,还没等到齐楚楚他们二人便被一道急令召了回去,不过临走前,孟太子倒是留下字条说过日后会再来相见。

至于大皇子赐奴婢就更是假的了,那两人自然是莫离和莫弃,有了保密的噱头就算是齐夫人甚至是齐焉儿都没法透漏半句甚至置喙她们的身份,来路也算“明了”

“小姐,我不去,我不去。要去也是小喜去,她本来就是那院的。要不让她俩去也可以啊,小姐……”小翠摇着头哭着已经说了好一会了。

从齐楚楚回院里时身后跟着的两个丫环,她心里就隐隐的觉得不安,只是没想既是如此。

“小翠,这次要你去是因为你向来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莫离莫弃刚到身边还不熟悉何况她俩是大皇子所赐自然不能随意调走,小喜又是一身伤没好全,现在夫人问我要人去妹妹院里帮忙,你就先过去,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她那院里找到可心伺候的人,我这还是要你回来的。”齐楚楚温柔开口的话语看似开解,却不达眼底。

“可是,小姐,小翠还是不想去,小翠只想留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你,哪怕,哪怕就是在外院扫地啊小姐!”小翠呜咽着。

齐楚楚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大小姐,夫人让我来问问这翠丫头什么时候可以过院?二小姐那正忙着呐!”齐夫人身边的莫妈妈站在厢房门外喊道。

齐楚楚朝身边的莫离使了使眼色,莫离立即受意走出了房门。

小翠见此想去抓莫离的衣脚却扑了个空,她哪里知道莫离身怀武功早就洞察闪过了她,而她只当是自己没抓住,只得转身求向齐楚楚:“小姐,你就留我在你身边吧,你现在贵为郡主,只要你一句话她们不敢不从的啊,况且这么多年都是小翠陪着你的,你都忘了吗?”

小翠泣不成声,她是知道齐焉儿的手段的,自己平日虽没有得罪过她,早些时日怕是好些,现在齐楚楚当了郡主,她哪能如意?想治她罪名哪用多,就她是齐楚楚身边的人就够了。

齐楚楚原本还有些心软,被小翠的话狠戳了一刀漠视着她不再做答。

很快莫离就领着莫妈妈进了屋里。

莫妈妈看了眼梨花带雨的小翠,疑惑道:“大小姐,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何况这莫妈妈还是府里头出了名的人精。

“莫妈妈,不该你问的就休要多言,人就在这,我们郡主也乏了,你自行领了去吧。”莫弃言下之意如此明显,莫妈妈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齐楚楚瞅了眼身边的莫弃,果然把她两放在身边是明智的选择,挡挡这些个虾兵蟹将也是好的。

“你个小小的丫头竟然也敢跟我叫啸,哼!大小姐就是这么教身边的奴才的吗?”莫妈妈还从没有被人这么拿话堵过,心里气极!

“莫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新来的丫头不懂事冲撞了您,您老多海涵,只是这丫头可是上头派来的,那规距自然是顶好的。”齐楚楚客气的说着,眼里却藏不住笑意。

“诚如莫妈妈所说,夫人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就算是夫人见了我们郡主,那论起来也是得恭恭敬敬的向我们郡主行礼的!”莫弃不容置喙的说道。

“你居然说要夫人向自己的女儿行礼?有悖人伦,呵!真是天大的笑话!”莫妈妈蔑视说道。

莫离闻言眉一挑:“君臣父子,自古是君在前,郡主是皇上亲封,岂是你这老叼奴可以置喙的?”

“你!哼!妈妈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来人把这丫头给我带走!”莫妈妈见对方是硬骨头再吵下去自己也得不到便宜,随即想要离开。

场面一度让小翠心里又重燃起希望来,原以为莫离莫弃这么直对莫妈妈,她就可以不用走了,愣愣的看着她们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直到被拖起来的她才反应过来,小翠挣扎着嘴里不住喊着:“小姐!小姐!……”直到声音远去。

“郡主,为何一定要小翠去?”莫离还是问出了口,就算她来这不久也早早就探清楚了,这小翠从小就跟在齐楚楚身边,亲如姐妹,只是为何对亲如姐妹的人如此狠心,对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喜却照顾有加?

“你会对一个害你的人心慈手软吗?”齐楚楚似看出了莫离的心思说道。

莫离听此微微躬身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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