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真是恨啊,恨自己动作没有飞快。
若是她动作再快些,直接把纪云瑶矫揉造作的纤纤玉指夹在门缝里,如今倒是也不用面对她这张脸了。
可纪云瑶却是动作飞快的闪了出去,又用身子抵住了门,叫纪晚榕想要再夹她的手都夹不了了。
“姐姐!真是吓死我了,这门险些就要夹到我的手了。但是姐姐,没有关系,我是理解你的,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纪晚榕双手环胸,倚在门口,朝着她挑了挑眉:“那你就理解错了,我就是故意的。”
纪云瑶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惶恐,语气还有些悲伤:“什……什么?姐姐,你说的一定不是真的……昨日我都朝你下跪了,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纪晚榕冷笑了一声,觉得这纪云瑶入宫几日修炼的倒是越发好了:“你再把你的手指放在门边上,就知道我是不是想要夹你了。”
“我们感情都那么好了,你不会连这点对我的信任都没有吧?”
纪晚榕心里对她还有些赞叹,眼前身边就只剩下墨桀城了,她却还是要跟她装柔弱。
还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纪云瑶看着纪晚榕流光溢彩的眸子,好看的红唇微微勾起,说着吊儿郎当的话,她险些是没绷住。
纪云瑶忍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一早过来,也是想要一起早点查完京兆尹的案子。”
纪云瑶的话让纪晚榕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她心里突然有些没底,这纪云瑶是怎么也一大早来了这库房,是要调查什么卷宗吗?
纪晚榕一边皱眉想着,一边用力的把门往外推:“你还是请回吧,陛下叫了我和墨桀城,顶多再加个墨钧枫来处理这个案件,你来凑什么热闹。”
纪云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尽管她极力压制,可脸色中还是透露着些许甜蜜:“我是来帮钧枫哥哥一起查这件案子的,钧枫哥哥也同意了。”
纪晚榕看着她脸上的甜蜜笑容,听着她一口一个钧枫哥哥,心中倒是很想知道墨钧枫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叫她这样死心塌地。
她也想知道,墨钧枫在纪云瑶面前装的这样深情,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纪云瑶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地方吗?
想到这里,纪晚榕的视线在纪云瑶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的钧枫哥哥同意,我可没同意。”
“话说你从前一口一个桀城哥哥,现在一口一个钧枫哥哥,墨钧枫就对你这样好?墨桀城可是会吃醋的。”
原本缩着脑袋在屋子里乖乖搜索卷宗的墨桀城,听见这话,轻轻咳了咳,以表达自己的不赞成。
纪云瑶听见这话,勾了勾嘴角,望向纪晚榕的身上带上了些居高临下的鄙夷。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低了音量,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说:“那自然,我跟你一个被休弃了一次的破鞋自然没得比。”
“墨桀城那种东西,从前是我不要了,才给你,如今我也不稀罕,可惜了,你永远都享受不到,世间还有一种极品男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眼里心里,一心一意就只有我,对我温柔又无微不至,我自然喜欢他了,恐怕你面上在笑,心里是要嫉妒死了吧?”
纪云瑶嘴角弯弯,脸上写满了不可一世的高贵,仿佛纪晚榕和墨桀城在她眼里如同庶民和蝼蚁一般,而她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
纪云瑶的自信也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因为自从她和墨钧枫亲密无间之后,墨钧枫对她的那些轻声细语。
自然也是因为皇后有意于她之后,京城那些贵女对她的无尽讨好和吹捧,那时她才知道,京城中的许多贵女,都十分看不上纪晚榕。
她们觉得纪晚榕就是个蠢货,一定要和身份尊贵的寒王殿下和离,和离后就再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就算是得了太医院副院判的头衔,可也不看看来她家里提亲的都是什么人?
那可都是些破落户,要么就是死气沉沉的病秧子。
她们自视甚高,都不愿与纪晚榕来往。
而只有纪云瑶知道,身份尊贵的寒王殿下又如何?
自然是没有墨钧枫好的,而且等日后墨钧枫做了皇帝,将寒王私下里处置了。
墨钧枫这样爱她,一颗心都在她的身上,她便叫墨钧枫将纪晚榕也一并处置了,也无妨。
纪云瑶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是对的。
纪晚榕看着纪云瑶变幻莫测的脸色,就知道纪云瑶又在心里骂她了。
墨钧枫还真是下了血本,才让纪云瑶这样死心塌地的以为墨钧枫一定是深爱着自己的。
纪晚榕想着,随后笑了:“是啊,我是嫉妒啊!我嫉妒你叫墨桀城一声桀城哥哥,叫墨钧枫一声钧枫哥哥。”
纪云瑶嘴角弯弯,得意的看着她。
“可我是你的姐姐,如你所言,我们的关系这样好,你怎么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叫我一声姑奶奶呢!”
纪晚榕的话音刚落,原本竖着耳朵偷听的墨桀城,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纪云瑶理解了纪晚榕的意思,也猛地噎了一下,随后后退了两步,气得险些要跌倒在地上。
“你——你——”纪云瑶颤抖着手指着纪晚榕的脸,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怎么了?”纪晚榕笑盈盈的瞧着她,只希望从她嘴里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你这个贱民!”
纪晚榕挑了挑眉,纪云瑶此刻已经这样有底气了吗?
笃定自己一定能登上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