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可被墨桀城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洗脚就洗脚,让她脱什么?
感受着墨桀城的视线,她急忙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衣领。
刚刚睡醒,纪晚榕衣襟处的扣子没有扣好,而她又不拘小节的在软榻上滚来滚去,外头的衣裳零乱的更厉害了。
墨桀城的视线,不仅能看见里面鹅黄色的小衣,还能看见她胸口莹白色的肌肤。
纪晚榕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火急火燎的把自己衣裳的扣子扣了起来。
看着纪晚榕的动作,墨桀城眸色深深,随即又轻轻笑了一声:“怕什么?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纪晚榕抬眸瞪他:“说好了打赌输了,是要伺候对方洗脚的,你便是这样伺候?”
墨桀城微微抬了抬眉骨,“那你要本王如何伺候?”
纪晚榕见他这副予取予求、好说话的模样,与平日迥然不同,于是她转了转眸子,优哉游哉的晃了晃脚,正欲刁难。
可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却见墨桀城突然长臂一伸,单手便拽住了她的小腿。
纪晚榕起得晚,窝在榻上的时候,没穿鞋,双脚只穿了一双足衣,左腿翘着右腿,好不惬意。
墨桀城大手握着她的小腿,又猛地一拉,便将她的左腿拉了起来:“女儿家的,这副模样,实在是难看。”
他的大掌虽隔着布料,可纪晚榕却切实的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还感受着他的手一路向下,一手便握住了她的脚踝。
男人手心的温度灼热,纪晚榕浑身一颤,猛地便要将自己的腿缩回来。
谁知墨桀城却锢着她的脚腕不放。
巨大的力道让纪晚榕发觉,自己的腿在他手上,动弹不得,墨桀城还慢条斯理的脱了她的足衣。
“你伺候我洗脚就伺候我洗脚,别干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纪晚榕感受着墨桀城的视线在自己的脚上注视,死死拧住了眉,伸出另一只脚便朝着墨桀城的胸口踹去。
“这不正在伺候着你吗?”
墨桀城久经沙场,反应的速度比她快上不少,一下子就拽住了她另一条准备作乱的腿。
他两手捉住纪晚榕两脚的脚踝,便猛地将纪晚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纪晚榕险些撞进了他的怀里,鼻尖满是他的冷杉味,她浑身都软了下来,急急伸手抵住了墨桀城坚硬的胸膛。
而墨桀城却慢条斯理的垂眸,随后便脱掉了她的另一只足衣。
她的双足白皙,和她的脖颈是一样的颜色,在他的手掌中显得尤为娇小,从裙摆处露出的脚腕纤细,肤如凝脂。
“倒是可爱。”他缓缓抬眸,朝着纪晚榕一笑,声音都低沉了不少。
纪晚榕感受着眼前男人的视线,看着他若有若无的笑容,觉得他简直是鬼上身了,她眉毛都竖了起来。
见眼前的女人又要挣脱,墨桀城这才微微松了松手,蹲下身子,将她的脚强硬的往装满热水的木盆里带。
纪晚榕吓了一跳,刚想把脚往回收,却感受着足尖被一阵暖意包裹。
纪晚榕微微松了一口气,直了直腰,有些惬意的长吸了一口气。
热气腾腾,墨桀城按脚的手法也好,泡的她浑身暖暖的,还有些发软,脖颈处白皙的肌肤都渗出了粉雾似的红色。
墨桀城伺候的倒是周到,重舟说的不错,若是没了这亲王的位份,出去开个足浴铺子,倒也是一等一的赚钱。
纪晚榕眯了眯眸子,却听见墨桀城阴恻恻的声音:“你在想什么?若是你把本王给你按脚的事情说出去,小心本王……”
墨桀城想了半天,还没想出狠话,却见纪晚榕回过神来,朝着他眨了眨眼眸。
“我在想长公主的次女,维珍郡主,你可知道维珍郡主生了什么病?”
维珍郡主几乎从来没有露面,只活在他人的交谈中,京城中的人甚至都没有见过她。
这未免有些,太古怪了。
听着纪晚榕突然提起这件事,墨桀城明显有些诧异,他拧了拧眉,对这件事避而不提:“怎么?本王在你面前,你却突然想起了其他人?”
纪晚榕盯着墨桀城的表情,却明显看出他是知情,却不说。
纪晚榕弯腰,将脑袋缓缓靠近墨桀城的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既然她没有跟你说,这便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墨桀城说完这话,捏脚的力道却突然增大,大到纪晚榕嘶的一声,直皱眉。
她的脚最怕疼了,感受着脚底的疼痛,她忍无可忍抽出了脚,就想要挣脱开他的大手。
“你不说就不说,按脚按的那么疼,这算什么啊?”
墨桀城看着纪晚榕皱眉的模样,勾了勾嘴角,暗自加大了力道,不让她离开。
纪晚榕咬牙,猛地一个扑腾,涂了皂角的脚便一个打滑,盆里的水花溅了墨桀城一脸。
纪晚榕浑身一僵,有些僵硬的抬头,就看见墨桀城漆黑如墨的俊脸。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又凝聚在下巴处,打湿了整片衣领,乌黑的鬓角上甚至还沾着一片花瓣。
“纪!晚!榕!!”墨桀城腾地一下站起身,浑身的煞气犹如地狱里的阎罗。
看得纪晚榕连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她着急忙慌的就把脚收了回来。
“不小心的!我不是故意的!当然,这件事你也有错!”
“按照我们之前的打赌,你都该喝洗脚水呢,我被因为你的眼色,饶过了华贵妃,可如今只有什么两个人了,你不会还要出尔反尔的抵赖吧?”
纪晚榕说着,却听墨桀城冷冷的笑了一声:“是,是没什么!”
“不就是洗脚水吗?本王喝!”
“若是本王喝了,你刚刚羞辱本王的事情,又要怎么算?!”
纪晚榕瞪大了眼睛看他,这个男人是真的气疯了!
才说出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