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猛地一个动作,将手中的匕首往皇帝的心口捅去。
皇帝疼的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眼眸充血,却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皇后垂下的眼眸,双手加重了力道,又是猛地往里一捅。
皇帝几乎是放弃了抵抗,浑身抽搐了一下,原本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又是在一瞬间,无力的垂了下去。
皇后听着皇帝在床榻上的动静,原本明黄色的床榻,此刻却几乎是被鲜血染红了。
“处理好皇帝的尸体,带上皇帝的龙袍,将高公公也一并处理了,性命无需留着。”
她不愿再看,直直的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的庄严无比。
四周是寂静的一片,皇后带来的士兵,都是沉默的垂着眼眸,不敢看眼前的一切。
直到皇后推开养心殿的殿门,发出了吱呀一声,才打破了空气中诡异的宁静。
一缕阳光从殿外照射进来,新鲜又沁人心脾将皇后鼻尖萦绕的浊气所取代,皇后上前了一步,将整个身体都浸泡在了阳光里。
皇后只是在阳光中停顿了一瞬,随即又是迈着步子,转身离开了。
她是独自一人回了寝宫,可半个时辰之后,便是穿着一身精美的凤袍,和“皇帝”并排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皇帝”穿着一身龙袍,昂首挺胸时更显得身材高大,微微勾着嘴角时,更显得威严。
有皇后搀扶着,皇帝走路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来是受了伤,任谁都要感叹一句纪晚榕医术高明,皇后照顾体贴。
他走出宫殿,便是与皇后一同入了轿撵。
皇后进了轿撵之后,便放下与皇帝交叠的手,脸上也马上是变了表情。
她这次出宫还带了纪晚榕,不仅是要让纪晚榕亲眼见证绝望,更是她要将墨桀城的软肋紧紧的捏住,以防墨桀城做出任何的反击。
虽有士兵一路守候,但百姓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却还是萦绕耳畔。
如今的皇后和楚王,是越发的受百姓的爱戴,于是路边有许多的百姓对轿撵进行自发的叩拜。
感受着百姓的热情,皇后嘴角的笑意是更大了。
越到楚王府,耳畔的声音便更加嘈杂,鞭炮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喧天的锣鼓,听着是热闹极了。
纪晚榕也听见了嘈杂的声音,她被五花大绑着塞在一个箱子里,随着皇后从宫中带的赏赐,一同前往楚王府。
箱子狭小又闷热,一路的颠簸,让纪晚榕觉得是头晕目眩。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箱子的颠簸才勉强是停了下来,周遭是一片的漆黑,纪晚榕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放到哪里了。
她靠在箱壁上喘息了片刻,正打算从空间中召唤出手术刀,割掉手上束缚着的绳索。
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却是突然的亮了起来。
箱子猛地一下被人打开,光线在一瞬间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纪晚榕不受控制的闭了闭眼睛,耳畔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嘲讽声。
“姐姐,我说过了,我们会再见的。”
“再见的时刻,我会是至高无上的王妃,要你在众人面前,无比卑微的向我下跪。”
纪晚榕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喋喋不休的就像是苍蝇在她耳边打转,她抬起眸子瞧着纪云瑶,拧紧了眉心。
今日的纪云瑶很漂亮,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华丽嫁衣,头上还带着沉重又精美的金冠。
马上要嫁给自己日思夜想的如意郎君做正妃,纪云瑶的脸上满是甜蜜的喜悦。
只是这份美丽和喜悦,在见到纪晚榕的时候,便变得多了几分扭曲:“倒是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几日,我们姐妹再见面,姐姐已经落魄的像是乞丐一样了。”
纪晚榕很烦,开口便骂:“聒噪,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在我面前嚼你那张臭嘴!”
比嘴皮子,纪云瑶是没有一次能比得过纪晚榕的,她一听这话,磨了磨牙:“一个乞丐,一个罪犯,能进楚王府就是给你最大的恩典了!”
纪云瑶的喜轿早就到了楚王府,原本是要按照吉时开始拜堂的,可皇帝和皇后两人都没有的到场。
天底下两个最尊贵的人都不在,他们自然只能等待,于是纪云瑶便等到了现在也见到了纪晚榕。
纪云瑶说着,又是微微一笑,一手便是要抚上纪晚榕的脸颊:“原本只是想看着你下跪,想看你卑微的匍匐在我王妃的宝座下,可我没有想到,我还没拜堂,你便要成了阶下囚。”
纪晚榕有些嫌恶的躲开她的手,可她还是要摸,纪晚榕嫌弃的连眉毛都皱了起来。
她猛地一张嘴,一口便咬住了纪云瑶的手。
尖利的牙齿一瞬间便将她的手指咬出了血,纪云瑶尖叫了一声,想要一巴掌打在纪晚榕的脸上。
可纪晚榕的速度却是更快,她浑身的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手中的手术刀猛地一挥,便是把她另一只手也划伤了。
纪云瑶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憎恨了起来,她便想要直接飞扑到箱子里,掐住纪晚榕的脖子,可屋外却传来了一声急急的催促。
“王妃,王妃!快出来,娘娘和陛下已到了王府,要准备着拜堂了。”
一听这话,纪云瑶浑身的怒火却在瞬间平静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神秘一笑。
“你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你不知道。”
“纪晚榕,你马上就要死了,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后,都护不住你。墨桀城也要死,死的透透的。”
“而我,即将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纪云瑶居高临下的拍了拍纪晚榕的脸,她仍旧是那样的不知死活,将手掌上的血沾到了纪晚榕的脸上。
感受着脸颊的黏腻,纪晚榕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也朝着纪云瑶扬起一抹笑:“好,那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