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猝不及防的被他打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有些蒙了。
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踉跄了几步,随后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姐夫。
李县令感受着自家小舅子狐疑的视线,吞了吞口水,随后又急急道。
“我是在说你,无缘无故和这些将死之人掰扯些什么呢?”
“你赶紧去看看,看看后面那辆马车的人晕死过去没有!若是晕了,即刻便把人拖下来杀了!”
“这郑老爷郑夫人没了武力高强的侍卫,我看他们还能怎么在老子面前嚣张!”
李县令盯着纪晚榕的嘴,想到她刚刚从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诅咒,便恨不得将纪晚榕生吞活剥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一下要怎么处置这个臭娘们。
自然是要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县令想着,又阴恻恻一笑,随即便叫自家小舅子,前去查看第二辆马车内的动静。
小舅子这才回过神来,姑且抛下了刚刚莫名其妙被打的疑惑,一边往墨桀城的马车前走,一边嘴里嘟囔着。
“里面都没声了,里面的蠢货肯定是被迷晕过去了,抬他都脏了老子的手!”
他这话刚一落地,马车里便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那个李县令的那位小舅子也不例外。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大笑出声:“狗屎,没完全晕,里面的人还会哭呢!”
马车里的人,一听到这话,哭得是更大声了,声音起起伏伏,若隐若现,还带着几分颤抖。
听上去是脆弱不堪了。
“马车里要么是马夫,要么是侍卫,两个大老爷们,却还能发出女人的哭声的,娘们唧唧的,真是叫人恶心!”
“等老子把他们拖出来,定是要剁掉他们的那玩意,让他们哭个够!”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
李县令也笑,他得意的眼神望向了纪晚榕的脸上:“到底是什么废物,哭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是丢脸了!”
原本还以为要废上一番功夫,才能搞定这江南来的老板,却没有想到这江南人,竟是连侍卫都是这样没用!
“没屁眼的玩意!”他故意用纪晚榕的话还嘲讽那马车里的人。
李县令说完这话,马车里女人的哭声便变得更大声,也更悲怆了起来。
除了女人的哭声,还隐隐约约能听见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又是让在场的人一愣,底下的杀手们听见这声音,纷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里为什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李县令的小舅子笑了:“难不成是那个胆小如鼠的侍卫,此刻正在里面生孩子呢!”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侍卫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有李县令一个人,身子微微一僵。
他越听,便越觉得那哭声有些耳熟,就像是……
李县令不敢深想下去,但是越听那哭声,面色却是越凝重了起来。
等那李县令的小舅子笑够了,便双手用力的握住了手中的长剑,猛地便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过去。
“鼠辈,受死吧!!!”
还未等他接近那辆马车,那马车却猛地摇晃了一下。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白,耳边便传来了一阵爆炸的声音,那马车便在顷刻间四分五裂。
漫天的尘屑飞舞,墨桀城颀长的身影便霎时从马车中闪现。
竟有这样强的内功,能够直接震碎马车?
在场的人皆是一片哗然。
可等灰尘全部落到了地上,他们才看清楚了墨桀城的模样,他神情冷峻,浑身煞气,手中却还抱着一个半大的婴儿。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李县令的小舅子瞪大了眼睛。
而李县令本人,浑身的血液却在瞬间凝固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猩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墨桀城手中的婴儿。
而在墨桀城的身后,还有一个哆哆嗦嗦的马车夫,此刻正哭丧着脸,望着眼前的众人。
他手里还扣押着一位柔弱的女子,那女子被人用绳索粗暴的绑了起来,头发凌乱,眼眶微红。
若不是瞧见他手里的那位女子,众人还以为是这苦着脸的马车夫被人绑了去。
等李县令瞧见了马车夫扣押着的那名女子,浑身都僵住了,只觉得自己四肢的血液逆流,叫他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我在路上,捡到了这名女子,和婴儿。”
墨桀城从一片狼藉中缓缓走出,声音低沉而清凉,迎上面前的刀丛剑林,他气定神闲,眼眸幽幽,甚至连佩剑都挂在腰侧,没有出鞘。
小舅子笑了:“你是想要用这妇人和婴儿求饶,让我放你一条活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胆小如鼠的人!”
“这妇人与我素不相识,这婴儿也不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血脉!我为什么要负责?又为什么要放你一条活路?”
“实在是太好笑了,小爷我也是第一次见,有人随便找个人,就能拿来威胁小爷了?你以为小爷是活菩萨吗?”
那李县令的小舅子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墨桀城,随后还是不死心,对着自己的底下人确认了一下。
“兄弟们,你们说,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美人,是你们的婆娘吗?”李县令的小舅子大声询问。
“不是!不认识!”底下的人大声回答。
“好!那就给我杀!杀!杀!”
“这次赚到的银子,我们每个人都有份!”
那小舅子说完这话,便身先士卒,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毫不畏惧的朝着墨桀城砍杀了过去。
墨桀城只是在原地站着,甚至连躲都没躲。
那妇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眸死死的瞪着呆若木鸡的李县令,尖叫出声:“李信巨,那是你的儿子啊!你快去救你的儿子啊!”
“为何不救!!!!”
那妇人尖锐的声音刚一落地,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李县令的小舅子不可思议的听着这话,随即卸了内力,将手中的长剑又猛地一偏。
他浑身僵硬的转过脖子,看着自己的姐夫。
“姐夫?她在说什么?什么……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