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些魔气污秽之气只会侵染灵植,普通的植物并不会受到影响,否则他们这些外出游历的弟子就难受了。
苏念随手将手中还没吃的果子放在了锅边上,然后开始给他们盛汤。
看着那一个个吃得很香地太极宫弟子,苏念笑了起来,「你们宗门做饭的师父是不是不放盐啊?」
一个弟子赶紧回道:「那可不只是不放盐,还不放油,全部都是水煮捞出来,爱吃不吃。」
他边上的女弟子则是说:「这还算好,最怕地就是,什么都放的,那才要命。」
没办法太极宫的饭堂没有固定的厨师,全部是谁接到了任务谁去,所以那口味就千奇百怪,辣的,咸的,酸的,单独还好,可怕的是拼在一起。
所以他们才会吃上一口苏念做地素斋表现如此夸张。
苏念被他们逗笑了,很是开心被大家夸奖,那得意的小模样落在了楚风眼中,他不屑地轻哼,看了眼手里的汤,有些嫌弃。
而这时边上的男弟子,见他不喝,便问:「楚风师弟,你要是不喝,可否给我?」
他刚只分到了半碗,现在正是意犹未尽的时候。
楚风闻言,逆反心理又开始作祟了,低头喝了口汤,入口的鲜美让他不自觉的把整碗喝了个干净。
「……」
男弟子无法,只能啃着手里的馒头解馋。
苏念收回了视线,捏起那红色秋禾棠笑了起来。
入夜,除却鹤荀和苏念外,其余的人都在轮班守夜。
轮到楚风的时候,他刚坐在篝火旁一会,就觉得浑身开始发热,开始他以为是离篝火太近了,刚站起来,就看到对面陈悦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楚风皱起眉,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可是下一瞬,鼻腔内有热流涌了出来。
「……」
他抬手摸了下鼻子,黏腻的血沾了满手。
陈悦被他这齣血量吓住了,愣了半天,才赶紧站起来,替他止血,可是鼻子的血止住了,他整个脸开始涨红起来,跟那烧红的木炭一般,隐隐还有龟裂的痕迹。
这可把陈悦吓得够呛,「楚风师弟,你是吃了什么,还是运气出了差错?」
楚风想说,我怎么知道,但是一张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啊——」
陈悦的尖叫声,引来了众人,禀一赶了过来,看着楚风这不停吐血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赶紧抓起他的手腕诊脉,灵力进入楚风体内后,被他那躁动的灵气吓了一跳,连忙取了丹药餵他吃下,又扶他打坐,替他调理内息。
众人都不知道楚风这样是怎么了,低声讨论着。
不远处的廊下,苏念站在那有些惋惜地嘟起嘴,禀一这位男主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妈子了,啥都管。
忽然,头顶被拍了拍,苏念仰起头,望见了鹤荀似笑非笑的脸,知道他已经发现是自己搞的鬼了,顿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讨好地沖他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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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手指比划着名,示意他真的只是小小一点。
鹤荀望了眼那边的人群,低声说:「下不为例,那紫须参和秋禾棠修者混在一起吃虽然没事,但是他修为不高,又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受不了灵气的暴动。」
苏念嘟起嘴:「谁让他特别讨厌,总是搬弄是非,你今天离开的时候,他还找表妹叽叽哌哌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想让师妹阻止我跟你在一起呢,最可气的是,师妹还被他说动了,跑来找我,说跟你在一起后会影响你,会被你们佛修针对,哼,针对就针对,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不分开,就算给我念经,我也不要离开你。」
她的话让鹤荀心中升起了海啸,平静的海面变得巨浪滔天。
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让他将她揽入怀中。
苏念本来正有点生气地抱怨着,忽然被抱住后,愣了下,感受到那扑在耳朵上的呼吸,炽热的鼻息,让苏念颤慄了下,软绵绵地嘟囔:「你干嘛呀,我还在说话呢。」
「嗯,你说,我听着。」
「你这么抱着我,我怎么说嘛。」
「那就不说了,我说。」
「阿念,没有谁可以反对阻止我们,也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不用害怕。」
我们会长长久久。
既然上苍让我们纠缠在一起,就不能以生老病死将你从自己身边夺走。
月光逐渐抛弃了这块地方,廊下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黑暗成了最好的遮掩和土壤,将私慾的种子破土而出,以恐怖的速度生长,最终结出了欲望的果实,释放出了心底的凶兽。
凶兽在黑暗里破开了人类的皮囊,小心翼翼的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和獠牙,叼住了自己的柔软,急切的吸吮着那甜美的汁液,吞掉了无力地呜咽声。
楚风经过那晚莫名其妙的流血后,一连几日都陷入萎靡不振的状态,众人只能放慢了脚步,一直到第四天才到达蜀州。
刚踏入蜀州的地界,那滔天地黑气让众人脸色凝重了几分。
「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有佛修来处理了吗,怎么还这么大的鬼气?」
唐滢皱眉说着,这滔天鬼气,只怕整个蜀州已经沦为鬼修的地盘。
鬼修在天元大陆的数量一直不算多,只是近几年增加了数十倍,甚至与之前的鬼修相比,现在的鬼修去掉了修字,更像是残暴的恶鬼,只会简单粗暴地杀戮增加自己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