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及时送剑来,晚来换青扇

暗室,俊朗青年踢着长摆快步进入,拜倒在一位老者身前。

这老者须发皆白,阴沉神色坐在那里,说道:“你的计划全盘暴露,他们若是硬来,最后只能功亏一篑,你有何感想?”

那青年神色洒脱,自带一点神秘笑容,说道:“无碍,我本也没想这般顺利,今日所做的一切,都会为将来铺垫。”

“你还有什么谋划,就连亲爹也不能告知吗?”老者叹气,看着眼前儿子实在有点可怕。

青年摇摇头,说道:“以后的事还说不准,若要现在说,纸上谈兵罢了。”

那老者似乎绝望,说道:“半部秘法典籍已被强敌夺走,你有自己的计划,便放手一搏把,或许你会是我们的未来。”

“从此刻起,你便是北雁家主!”

青年匆匆离去,只是刚出暗室,便碰到一个报信之人:“少主,今晨有大事发生,南北互通运河突然干河,以及相连大小江河都有干河之势,另外城外周边山林鸟兽惊起,灵气枯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城内居民人心惶惶,恐出祸乱。”

听到这消息,青年惊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是好:“是天灾,还是人祸?”

……

山林中,大地轻微振动,本该是初春万物生发之时,可草木枯黄落叶,虚空中一股股大地精华飞速流失,几百里山川全被笼罩。

“哼哼,既然要玩儿,那就玩儿个大的,我取了北方大地几百里山河精华,看你北方大地如何发展。”

虚空中,江瑚暗藏不出,却动用土法之力引山川精华汇聚他身,害得几百里大地失去生气,草木枯死,鸟兽飞散。

不过,江瑚不是魔头,不会做出断送几百里生机之事,他只不过是抽走了部分大地精华,使得几百里变得荒凉,日后还有恢复的可能。

而这一片山川地区,正好就在北雁城外,随着大地精华的流失,空气中灵气也变得稀薄,进而影响到了北雁城全城,使修炼之人不能修炼,纷纷来到了山林中查探。

只是这时候的江瑚,早就没了踪影,顺着运河河道返回南方。

不错,运河干枯之事也是江瑚所为!

离开之后,江瑚立刻扎进了荒无人烟之地,紧接着取出一早准备的玄铁一块,炼成宝剑,又把取来的山河精华灌输剑中,慢慢的蕴养融合,炼制成一柄正适合发挥帝剑之威的山河玄铁剑。

江瑚炼剑不提,却说南雁城!

当时救下北天独拔,实在没地方去,就给送到了南雁家中,之后雁桑才得知西江寨被北雁家攻下事真。

只是,等到雁桑集结人手赶到西江寨,却遭遇埋伏,损失惨重,最后突围受伤不轻,只好暂时退去。

有了这般事,通往南雁城商路彻底被封锁,连同整个西南、西、西北,甚至蔓延到东北水路,向南都被断绝,资源流通被阻,南雁城也不得不闭门休养生息,布置谋划。

不过,有一点还算好,南北互通运河干河,受影响最严重的就是北方,甚至比南雁城更惨。

夏至之时,当南北消息传开,雁桑当即召集南雁城所有将领,立刻整兵集结,誓要拿下西江寨。

大队人马出城,民众可谓是举城恭送,甚至有不少修道人主动参军,因每个人都知道,南北雁家要开战,这一次会波及的势力之多,就连普通人怕也无法幸免。

但南雁城老少妇孺却都很支持雁桑出征,不仅因为城内一半人都姓雁,更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打胜了仗,南雁城才有好日子过,败了便是北雁家占板上的鱼肉。

全城居民欢送大军,整整用了半日功夫,看着大军远去。

大军起码有一万人,中段都是马车,其中一辆车厢内,北天独拔气色好了许多,只是已变得白发苍苍,形同朽木,黑着脸色,隐隐间杀气外泄。

雁桑便在一旁,说道:“北方闹了灾荒,波及范围很大,令北雁家自顾不暇,天都容不下他们,此次定能一举夺回西江寨。”

“只是,我们的目的不止如此,届时还望北天寨主出面,与河上众势力套套交情,尽量掌控运河,以为将来铺垫。”

北天独拔说道:“这是自然,北雁家杀我儿,夺我大寨,此仇有我没他,不论何时,愿听雁城主调遣。”

如今不过是个被打断脊梁的丧家之犬,北天独拔也清楚,借南雁之势复盘,自己就得卖了这条老命。

北天独拔神色一变,问道:“只是,雁城主可有查到救我之人到底是谁,此人暗中相助却不肯露面,我们一定要查到他是谁,救命之恩,我更要当面道谢。”

只听雁桑叹气,说道:“确实未曾查到此人是谁,不过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说着,雁桑一伸手,就从布帘外拽进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铁甲,头戴钢盔,跌倒后趴在那里不起,没脸见人一般。

“再装,便命人送你回去。”雁桑严厉说道。

“爹爹!”

果然,有了这一声威胁,铁甲士兵立刻爬起来,匍匐在雁桑膝盖上,显得温柔可人儿。

不错,正是雁离淆,偷偷从家中跑出,混入出征的队伍,叛逆娃儿!

“哼,临走前我告知你,在家好好照顾母亲,你居然还敢跑出来。”雁桑很生气,战场之上他可顾不上女儿。

“人家是想出来跟爹爹历练历练么,有爹爹在,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就在后勤粮草军中呆着,哪儿也不乱跑。”雁离淆显得乖巧,就是想留在队伍中。

沉默中,雁桑叹气说道:“别以为爹不知,你常去看望四爷,定从四爷那里学了不少东西,还有你花园里石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唉,来都来了,事到如今,你也该见见世面了。”

似乎,雁桑回心转意,想要培养女儿了。

一听这话,雁离淆喜上心头,笑说道:“谢谢爹爹,就知道您最爱最疼女儿了,女儿去给爹爹赶车喽。”

“等等……”雁桑喝止雁离淆,问道:“那石屋是谁给你的,那夜你跑出去会见的朋友又是谁,这个总没有必要隐瞒爹了吧。”

说起这事,雁离淆神色尬然,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谁,就是那天擂台上以分魂出现,三招剑法险些打败我的人,他叫江瑚,人还不错嘞。”

“嗯,他说他从北雁家抢来那石屋,送给我做礼物,实际上他的目的是想学全咱们家的秘法典籍,我到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异样。”

不等雁桑问,北天独拔说道:“你是说,那人能从北雁家抢东西,那此人实力岂非……”

“说不定,他真是救我的那人!”

因现在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秘人徘徊在女儿身边,雁桑神色沉重,说道:“现在下定论言之过早,说不定那人是有意接近离淆,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北雁家雁归策划的这场行动已经闹翻了天,其中到底还有多少人是暗棋,尚未可知。”

说到此处,车厢内三人都沉默不语,因为雁归这场计划实在太可怕,到底在暗中安插了多少人,真正目的又是什么,笼罩的范围有多远,谁都不知道。

正因为猜不透,能看到的都是雁归故意露出来的,所以更可怕!

“那人真的是故意接近我,想害雁家吗?”雁离淆不禁也产生了疑问,怀疑这一切。

当南雁城大军抵达西江寨前,看到的却是一片祥和宁静的场面,虽然运河干河,但整条西江水量充足,不论码头还是寨中,一切都照常运行,看不出什么地方被人攻击过。

军前,雁离淆充当小卒子,陪着雁桑鞍前马后,见到西江寨高山,再看看身后一万大军,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种想法,脱口而出道:“爹,火攻,烧山!”

听到雁离淆这话,雁桑黑脸说道:“胡闹,火势一起,便不可控,寨中定还有普通民众,怎能火攻。”

得父亲呵斥,雁离淆却不觉得自己又错,因为在她看,火攻是最好的办法。

“这般安静,其中必定有不少埋伏,我自己的家,我自己夺回来,还请雁城主为我掠阵。”北天独拔骑在马上,看着这如同往日的西江寨,再想想自己被人打出来,丢了家的丧家之犬,一股怒火冲冠,不等拦就飞入寨中。

果不其然,北天独拔一出现,大寨四周顿时亮起阵法护罩,将北天独拔困在其中。

“所有人立刻布阵攻击,雁离淆不得离开军阵一步。”开战时刻,雁桑还不忘女儿。

待在军阵中,至少还有不少人能保护她。

紧随着,雁桑先一步冲出,一柄巨斧猛劈阵法护罩,顿时撕裂一道裂缝进入其中。

下一刻,雁家军阵亮起道道冲天光华,无数能量攻击落在阵法护罩上,激起层层涟漪。

阵中,雁离淆第一次见这般阵容,一万人组阵攻击,漫山遍野,轰鸣不绝,自觉帮不上忙,当即退入后方,等待着破阵时一起冲锋。

却不料,就在军阵第一次攻击结束后,靠近运河一边,突然黑压压冲过来一片烟尘,定睛一看,竟是万兽奔腾,其中不缺灵兽发威,攻击就到眼前。

见此,雁离淆拔出剑来,喝喊道:“后军后转,防御……”

万兽奔腾,使大地震动,不少人都回头看,也是吓了一跳,听到命令,后军转身,筑起防御阵势。

可惜,大军人数太多,不能及时传达每一个人,导致调动实在迟慢,万兽须臾冲入军阵,谁也顾不得谁了……

要说这万兽从何而来,那还要说江瑚干的好事,北方山川河流枯败,兽类冲出山林危害民众,正是趁着运河干枯,北雁城人便把众兽赶入运河河床,而运河下游水草还算正常,因此万兽便游走到了西江寨附近。

而今天阵势一起,顿时惊吓万兽,拼了命冲上运河,造成这般事态。

却说西江寨阵中,雁桑和北天独拔同时陷入其中,当即被阵法力量镇压,破裂的空间不断打击在二人身上,造成道道伤口。

北天独拔一柄朴刀乱劈,却因伤势没有痊愈,力量大减,破不开阵法。

而雁桑手中巨斧画着八字抡开,一路冲杀到西江寨聚义厅。

而在此,早有人设下埋伏,聚义厅门开之际,又是一座阵法震爆空间,紧接着雁桑便陷入第二重阵法,道道匹链从虚空深处钻出,将他缠绕,结合第一重阵法攻击,顿使雁桑难以脱困。

尾随在后的北天独拔见此,怒喝一声,魂法展开,两只大手撕着空间,后又补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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