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瑚去找的人,自然是淬秘宗掌宗,在傲骨道界他只有这一位贵人。
本来,之前向掌宗求助要了些人手寻找花蓝咫,既然现在找到花蓝咫了,江瑚自然该去约定地点通知掌宗一声,不用白白浪费人力。
等到达和掌宗约好的见面地点,掌宗却是等候已久了。
眼看着姓江的带着两个女人回来,掌宗便知这件事情已了。不过有意思的是,这姓江的身边怎么总有这么多漂亮女人,这件事实在让人羡慕,尤其是男人,不管年龄多大。
“江道友好风光啊,在这秘境之内竟也有如此多的红颜。”一见面,掌宗就开始打趣江瑚。
江瑚摘下面具,苦笑道:“掌宗可莫要再取笑在下,这个蓝衣服的可不是我的红颜,她是五毒教十大分教教主之一,海上月神。”
见姓江的找的人居然是位不起眼的主道境强者,海月神目光投去,神情楚楚可怜,本就水光般的人儿实在让人怜惜,她想用这种姿态博得他人同情。
可掌宗不过打量一眼海月神便不看了,正等江瑚开口。
江瑚道:“我背上这位,便是花蓝咫,五毒教覆灭时,掌宗也见过的。”
掌宗点点头,不禁多打量几眼,现在所有人都是红皮肤,实在不太好认。
江瑚却厚颜无耻继续开口,道:“此次来,除了告知掌宗这人已找到,江某还想请掌宗帮两个小忙。也要与掌宗商谈一下秘境之事,说不定还能送掌宗一份机缘。”
一听此话,掌宗顿时来了兴致:“哦,江道友在秘境内另有发现?”
江瑚道:“略有猜测,还未证实,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当下,江瑚把帮忙的事情和掌宗说了,又道:“秘境中心那些大阵,排布方式特殊,其实并不用完全破开,在下倒是有法子短时间内找到最重要的那一座大阵,此阵法破开后说不定就会显露出秘境最核心的秘密,自然可以抢先拿下重宝。”
江瑚信誓旦旦的说,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
掌宗却开朗笑道:“江道友的所需倒是不难,至于秘境之事,我们随后谈不迟。”
“我愿意给你做个见证,你给花姑……花宗主解蛊后,我们都会放你活命。”差点就叫出来一句,花姑娘。
此刻,海月神双手还被捆着,考虑了会,柔柔道:“好,有淬秘宗掌宗这样的大人物为我见证担保,我信得过。”
“那便请二位去找一大缸海盐,水银……”
要的东西还不少,整整列了一大张药方般的方子,掌宗立即命淬秘宗一众弟子去收集。
这时,江瑚又道:“掌宗,我还有位朋友在秘境出入口守着,麻烦掌宗派人通知她来见我……”
随后不久,那位可能真的被奸傻了的姜欢欢来了。江瑚就把照顾花蓝咫的事交给了她,自己则又去查看那些大阵,找出秘境真正的秘密。
一座座看似独立的大阵,围着秘境小世界中心绕了一整圈,每一座阵法都建立在一些特殊的地势上,江瑚便以《风水应时全录》中所讲的道理,一个一个勘察大阵。
若非百松当年著了这本书,后来还逼着江瑚死记硬背,若非江瑚真的记住了里面的内容,他就是看瞎了也看不懂这些大阵的奥秘。
现在,所有人都只知道死力破阵,打破一座单独大阵都实在困难,更不要说短时间内找出秘境最深的秘密,江瑚若是不出手,怕是秘境崩塌了这些大阵也未必能全被破开。
“有点门道,若是按照九宫八卦来看,秘境的样子到还真是像极了,乾、坤之间有活水,走坎位,取水做门,可惜秘境里水无活水,一进便死,走不通,最重要的阵不在水里。”
又游走了一圈,江瑚发现了很多种可能性,便开始分析:“这秘境是一片独立天地,里面如同隔壁荒漠,火气最盛,却又弥漫红雾,雾本近水,可是水火不懂啊!本来该走巽位,可红雾不散,便无风,走巽位白费功夫。还好气不通,通了气,风助火势,可就惨了。”
《风水应时全录》中便有对八卦走位的讲解,只是其中的道理太深奥,江瑚理解的也不是很透彻,此刻以九宫八卦走位来分析大阵,他自己脑仁都很痛。
不过好在,一个一个排除错误答案,剩下的那个就是正确的了,就算不正确也没关系,江瑚要找的是道门,破开的是一座看似独立的大阵,又没有什么生死的危险,大不了就是丢人呗!
要不然那么多人胡乱破阵,早就有死伤了。
所以,江瑚最后来到了兑位上,喃喃道:“在这些大阵中,兑位上独立大阵阵势最大,可在整个阵法里你最不起眼,布置了那么多障眼法,我就不信不是这里。”
“可是,这又实在不像啊,万一还是个障眼法呢?”
兑为泽,属金,在西,主气,既然通气就有口可入。而且按照后天八卦来讲,兑在乾、坤间,这方洞天小世界,还有这些大阵就像个九宫图,欲进乾坤来,需在乾坤中,不从兑位破阵,还能从哪儿?
但,江瑚这种不着调的,当初学也没好好学,现在就开始自我怀疑。
“哼,不就是破个阵吗,现在所有人都在破阵,屁事没有,总不能我选个阵法去破阵,就出事了吧?”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已经决定就在兑位破阵。
其实,这也就是江瑚在自己吓唬自己,因为不是所有的阵法都会按照八卦来布阵,就算是地势上和八卦的道理相同,一眼看去这就是个八卦阵,但等你真的去破阵,它其实根本就不是八卦阵。
而整个秘境小世界虽然和九宫八卦很像,很多个独立大阵围成一圈,形成完整的一座阵法,中间是空的中宫,要入中宫就要找到那道门。
只是在破阵之前,江瑚需要先救花蓝咫,把海月神是否被阴母老祖夺舍的问题搞明白,不然他没法子专心做事。
而这些事江瑚也和掌宗说了,所以掌宗如今就负责起了监控海月神,并且时不时去套句话。
“这位海姑娘,我看你也是位可怜人,现如今修为被废,虽说你肉身境界还在,日后说不得还有恢复的希望,我们也答应了放你活命,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们,先给花宗主解蛊。”
掌宗好言相劝,他也很想知道阴母老祖的夺舍到底成没成,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可是,海月神只是可怜兮兮道:“您说的话也是这道理,但我自幼是在五毒教长大,深知这世间险恶,我不去害别人,怎么能不妨别人害我。”
“掌宗您可能不知,那花蓝咫的曾是五毒教圣子,心性狡猾奸诈,那天我巧遇到她,我为了活命才不得已把她弄成这个样子,你们答应放我活命,可事后她要是暗中报复我,我这么一个修为已废的人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海月神哭起来,道:“呜呜……掌宗,您是心善的人,可您看看我的相貌便也能想得到,像我这种美貌无双的女人,如今沦为废人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我若是不找个倚仗,我可怎么活下去。”
掌宗真的是被海月神那句“美貌无双的女人”给气笑了,冷冷地笑,真是恨不得给这女人两耳光。装,我让你跟我装!
忽地,海月神目光直勾勾盯着掌宗,情脉脉道:“掌宗,您看我这么可怜,美貌必定引来他人觊觎窥视,要不您收了我吧,有您这么英雄的人物保护,我也就什么都不怕了,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对您好,好好的改邪归正,您要怎样都好……您要是答应,现在我可立即为花蓝咫解蛊,事后她若报复我,您也不会坐视不理,对不对?”
“求求您收了我吧,掌宗掌宗……”
掌宗已经快被气疯了,黑着脸转头走。
……
不久,江瑚回来就发现掌宗很愤怒,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敌视。
江瑚道:“我已确定大阵阵法关键,就在西方最大的哪一座大阵上。额……但我想等花蓝咫解蛊后再去破阵。”
这次掌宗说话很不客气,道:“那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海月神这种女人决不能留!”
“额……”江瑚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发生了什么,竟让掌宗,怒极?”
掌宗怒道:“哼,这个浪蹄子八成是缺男人,居然勾引我门下弟子三四人,现在打死打活都受了重伤,她居然还……”
“哼!”
掌宗当然不会说海月神还要勾引他,不过掌宗说的也确是事实。
这种情况江瑚是真没想到,当即就去把海月神揪了出来。
给花蓝咫解蛊的东西都已经备齐,当然要立即给她解蛊。
这几天来,花蓝咫也醒了,只是受了那么大的折磨,不仅是她的身体,她精神状况也很不好。但蛊不可不解,早解为妙。
山谷,四面八方都已经被江瑚给围住,土墙四五丈高,一大缸海盐带着腥咸味儿,还有一盆水银的难闻味道,另外还有五尺见方的寒玉小榻,瓶瓶罐罐。
看着花蓝咫半死不活,海月神道:“看她这个样子,一会疼死了她,你们可别怪我。”
江瑚黑着脸道:“这就不用你废话了,也用不着你碰她,在一边说该怎么做。”
江瑚当然不能把花蓝咫交给海月神,所以他要自己动手。
姜欢欢也在一边,充当了婢女。
“好吧好吧,先给她洗个热水澡,把那些药均匀抹在她身上,别忘了屁股和胸,一寸肌肤也不能落下。”海月神一边解说,去看了看那些药瓶。
这时,花蓝咫不高兴的道:“让我服毒都没关系,可让我当着你们的面洗澡……姓江的,你娘我还没那么浪。”
江瑚不禁被气笑,他现在是真的确定,阴母老祖夺舍的绝不会是花蓝咫,她那一句句“姓江的,你娘我”,叫的江瑚很想打的她满地找牙。
江瑚扶起花蓝咫,说道:“当然不能让她们看,我照顾你就好了。”
其实江瑚是说,不让她们看,你还不让我看了。
大浴桶,蒸汽滚滚,花蓝咫坐了下去,本就红色的脸,被水汽蒸熏,顿时变得红晶晶,像个红宝石雕琢的人儿。
江瑚也是看的有点愣,每个动作都慢腾腾,似乎想要多欣赏一会儿。
花蓝咫气骂道:“以前让你玩老娘你都不愿意,现在看个屁呀看。”
江瑚苦笑叹气道:“可能做人真的很贱,只有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原来自己以前有的真的很好。”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贱人?”江瑚在她面前,很认真的问。
她被气笑了,道:“切,滚蛋。”
“杀了他,杀了他,你这个大傻瓜……用不着八刀,我一刀就能砍死他……”
最后,花蓝咫又在唱《杀了他》,手指着江瑚,恶狠狠,凶毒毒。
药粉涂抹全身后,石屋隔间外又传来海月神声音:“把她放到寒玉上,水银从她全身毛孔注入体内,记得把肌肤上的药粉也带进去,铺满全身,一会儿我让你撒盐的时候,就用海盐搓她,搓出血来,每一寸肌肤都要出血,最隐私的部位你可别觉得害羞就放过了,再用盐把她埋起来,等着就行了。”
伤口上撒盐,这无异于又是一种酷刑,还要给花蓝咫灌水银,要说这不是行刑现场,谁会信?
水银对生物而言本就是毒,用这样的东西杀死蛊虫确实是可行的,可是花蓝咫岂非更痛苦。
撕心裂肺的叫,简直要把肺都给撕破,等到花蓝咫昏迷,没了叫声,外面才有了那声“撒盐”!
江瑚已经不忍心下手,可他不对花蓝咫做这种事,让别人做江瑚更忍不了。然后,一把一把的海盐,搓的花蓝咫全身毛孔都出了血,盐也变成了红的。
更可怕的是,还要用盐把她埋起来,这人还能活吗?
可是,只能等,等到海月神再次发号施令的时候。
“别这么瞪着我,她在盐里埋的越久,蛊虫清除的越干净,一会儿再把她体内的水银取出来,活不活的了就看她自己,和你们了。”
海月神笑笑道:“你们说过,要放我活命,蛊已解,我现在走你们没意见吧?”
话落,海月神走,没人拦着她,因为江瑚和掌宗都说过会放她活命,至于别的人想拦住海月神确实有点困难。
别看她灵力已废,可她用毒的本事还在,就凭这,她已经足够在主道境之下保住自己的命了。
可是,江瑚这时候像是开玩笑一样说道:“姜欢欢,你想不想知道一个人割掉自己的脑袋,别在腰上,还要亲手送给别人当礼物是什么感觉。”
“啊?”姜欢欢什么都不知道,很诧异姓江的为什么问她这么怪的话,道:“我又不想割掉自己的脑袋送人,我也不想知道。”
海月神依然在走,走的不快也不慢。
江瑚兴致勃勃的大声道:“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看看一个人割掉他自己的脑袋,亲手送给我是什么样子的。”
姜欢欢只能帮着搭腔道:“世界上还有这么蠢的人吗,再说脑袋都没了,他怎么亲手把自己的头送人?”
江瑚道:“怎么不能,只要这个人的灵魂还在,控制别人的身体去做这件事就一定可以。但相比接受她的脑袋,我更想问问这人自己是什么感受,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的么?”
江瑚这话刚落,海月神脚步停下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有人挡了她的路。
掌宗笑道:“江道友这笑话说的好啊,恐怕只有鬼故事里才有的事吧。”
掌宗越过海月神,根本没理她。
可是海月神却很紧张的防备着,因为她已经听出了姓江的话里话,夺舍的事怕是败露了。
本来,她不去处理夺舍现场的痕迹,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阴母老祖可能还活着,就隐藏在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杀个人,所以你们最好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你们找不到我,我却找得到你们,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刺杀,我却随时可以刺杀你们,等你们死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