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
高大城墙下,左右看不到边际,几丈高的城门像巨兽的大嘴,城墙更是高的看不见顶。
只是,正午时分,现在的这座大城城门紧闭,城下唯有一个破衣烂衫,乱糟糟头发被一根树枝束于头顶,背背布包独臂的人看着这座城发愣。
“城门都关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此人开口,语气惊忧。
没管城墙上守城的军士,独臂人直接腾身飞起,一跃进城。
偌大的国都城,街道行人密集,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没管,直向城内一处大园子飞去。
飞落园内一栋楼院内,独臂人却疑声道:“嗯,玲玄不在!”
神识释放,覆盖绝风雅园,江瑚急着见秦玲玄,便没做隐藏。
随后,江瑚移身到了雅园茶楼内,找到了靳星。
绝风雅园一切正常,但唯独不见秦玲玄,江瑚急问道:“靳兄,可知玲玄在哪儿?”
忽然见到人影一晃,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邋遢的人,靳星仔细打量,道:“你,你是江兄弟?!”
靳星有些惊讶,不想这个邋遢,并且断手的人竟是江瑚。
靳星又道:“秦师妹送一位姓百的前辈回家了,听说是江兄弟的长辈。”
“老头子?!”
本来还以为秦玲玄是出去寻找自己了,江瑚怎么也没想到,老头子居然先一步回来,还被秦玲玄送回家了。
可江瑚又急忙问:“百松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一位白衣女子,你见过的?”
靳星点头,这一年来为了治好那二位的伤,他们可没少折腾。
“我知道了。”见靳星点头,江瑚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见江瑚一刹那不见了踪影,靳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
秦玲玄送百松回家,能去的也只有江家客栈,江瑚出城,直往风水镇去。
此刻,江瑚内心是欢喜又激动的:“老头子和霏雪还活着,太好了,你们没事,太好了……”
“老头子和霏雪还活着,只能证明谷山川已死!”
“虽然,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我的失踪,或者认为我已经死了,但只要自己回去见到他们,那么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会和以前一样。”
怀着激动的心情,一路全速飞往风水镇,江瑚已经把风水二法崩坏的事情忘却。
至少,风水道界暂时不会毁灭,还有时间规划。
虽然,江瑚归心似箭,但这一路上却不平静,风灾遍地起,时不时阻停他前进的速度。
至,两日后!
今日的风水镇,阴雨绵绵,但镇子街道上,不少人都站在街上接雨水。
因为水国旱灾,旱情已经影响到了风水镇,下雨真的不容易,所以没人愿意错过存水的机会。
只是,镇子里从水国逃难来的饥民太多,一个个都像是乞丐般站在街上淋雨,像极了一群疯子。
而这时,一个断臂的乞丐站在了江家客栈前门外的街上。
“唉!”
看着原本红火的客栈现在已经关门歇业,他就一阵叹息。
此人正是江瑚,刚刚赶回来,看着自己的客栈变成这样,他心疼啊!
上前推了推门,里面锁着,推不开。
“回自己家还要翻墙,嘿!”
江瑚翻墙落在后院,差点把没有鸡的鸡窝给踩塌了,那模样像极了偷鸡的贼。
“喂,小乞丐,想偷东西!”
但就在江瑚落在院子里时,一个女声呵斥,顿时就把江瑚吓住了。
“诶,这是谁?我回我自己家,我还怕你。”愣了半响,江瑚才意识到自己回家,自己害怕什么。
不过,家里这人是谁,声音不像秦玲玄,还挺耳熟。
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素雅衣裙,肤若桃花的中年女人拿着棍子站在那里,一双水眸瞪大,故作凶恶。
“娘,您怎么在这儿?”江瑚一眼认出了她。
这女人正是月冰璃!
“小乞丐,就算偷东西被抓到了,求饶也不能乱叫娘,这要是让你亲娘听见,心多疼啊!”月冰璃又呵斥江瑚,根本没认出他来。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江瑚确实不太好认,满身破衣脏污不说,因为急着回来,他已经披头散发,脸上黑漆漆。
再加上这一年多路途遥远,伤势反复复发,就靠丁点修为硬撑,江瑚也没吃东西,身体暴瘦已经脱了相。
要说他和外面那些饥民有啥区别,也就是长的好看点,少了一条胳膊。
见月冰璃没认出自己来,江瑚借着雨水抹了一把脸,拢了拢散乱头发,又叫道:“娘,我是江瑚,您女婿江瑚啊!”
面上脏污被雨水冲去,江瑚虽然变瘦脱了相,但月冰璃仔细一看,还是认出了他。
啪嗒!
扔了棍子,月冰璃上前仔细看着江瑚,说道:“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着江瑚这惨样,月冰璃泪光闪闪,抓着他袖子,难以相信他还断了一只胳膊。
“我可怜的孩子啊,走,随娘先进屋再说话,你爹和双双都在。”
猜也能猜到岳父岳母为什么会在这里,肯定是澄日城日子不好过,逃到了这里。
只是自己不在,客栈无人,恐怕也苦了他们。
江瑚没问什么,神识已经扫过客栈,他发现不仅仅是月冰璃双思录夫妻和双妃,秦玲玄和百松也在。
只是,江瑚仔细感知,却发现双妃和老头子的气息微弱,尤其是百松的,那感觉像是快死了。
到了客栈客栈大堂,月冰璃拿出手帕,给江瑚擦掉脸上残留的脏污。
月冰璃连连叹气,看着江瑚变成这个样子,心疼的很。
“额……娘,我想先去看看双妃,她现在还好吧?”不习惯的闪躲月冰璃的手,江瑚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眼看岳母神情间隐隐的忧虑,还一份疲惫,这绝不是为了自己操心的样子。
“亲家爷爷说你没了,这事都没敢告诉双双,可你这个样子去见她,双双又该难过了。”
月冰璃这样说,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话语却卡在了喉咙。
最后,月冰璃只说道:“你去洗漱一下,我去告诉双双你回来了,她一定很开心。”
听着岳母话语中似有一种难言之隐,江瑚想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但告诉自己,又怕自己冲动。
不过,江瑚自知,自己现在的样子让家人们见到了,只会让他们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