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傀儡兵甲,高百丈,突然从天而降,战戟下刺,如切豆腐般将一座仙殿分成两半,其内高大人像崩塌,眨眼粉碎。
澎湃能量激荡,继续破坏仙殿其余部分,两个呼吸之内,乱石碎瓦飞空崩落,将下方千万人埋葬废墟。
突然,数不清的人影拔地而起,可是实力都不怎么样,入道巅峰也就十人,后期境界不到百人,中期境界不到千人,余下都只是初期和未入道的悟境,更低的灵境修为。
可这些人皆修光明之力,修为之力化作万丈光芒,其中部分人施展秘法,光芒盘踞成一道道耀阳,冲天而起。
可,天空阴云浓重,一丝丝猩红蔓延开来,竟如下起血雨,丝丝红线宛若表情,以不可抗之力穿透耀阳,将全部人胸膛穿透。
顿时间惨叫一片,血洒淋空!
更有无数红色丝线如同触手,延伸入这千万人驻地,就像是钓鱼,取走一件件宝器,拿走一种种灵材,一株株灵药,一卷卷秘术功法,就连那千万人身上,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不曾放过,简直丧心病狂的洗劫了这一门派。
不过,出手之人还算有点良知,留下众人性命,最终也不过是折断反抗之人的手脚。
一场浩劫结束,却连洗劫之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不久,四道流光飞来,耀阳中阳明仙尊显露真身,眼看天光派毁于一旦,气得险些吐血。
可当阳明仙尊神识一扫,发现门派之内所有资源尽数被抢,就连祖辈传下功法秘术都已不见,那真是半文钱也没给他留。
阳明仙尊身躯不禁一阵摇晃,就要晕厥过去。
好在,赤平真君来得及时,扶住阳明仙尊,飞落在地,眼看天光派这下场,唏嘘叹气。
“谁,谁干的!”抓来门内一弟子,阳明仙尊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不……不知道,突然遭到袭击,仙殿被毁,我等迎敌,却被无数红色丝线攻击,之后门内被洗劫一空,全不见人影。”那弟子跪地,此刻十分忐忑,怕再次遭受无妄之灾。
“没了,什么都没了……”阳明仙尊当即瘫倒在地,一时间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可想而知对他打击之大。
天光派传到他这里,也有七八代了,即便上次仙魔一战,天光派也不曾遭受这般打击,祖传基业毁在他手,阳明仙尊不能接受。
可突然,本还在劝解阳明仙尊的雅沝仙君,当即面色阴沉,转身向弱河仙派飞去。
雅沝仙君一走,黎昕道人当即跟上,真真形影不离。
这时,赤平真君看着雅沝仙君和黎昕道人离开,突喝道:“阳明,事到如今,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耽误之急,你要收拢天光派众人之心……”
看似,赤平真君在劝解阳明仙尊,慢慢靠近,不管阳明仙尊如何,赤平真君小声说道:“阳明,你也看见了,这段时间,黎昕道人明显和过往不同,她与雅沝仙君的关系太过异常,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你我全不知。”
“你天光派遭此大难,我虽不能断言是谁所为,可眼下你若是不能振作,天光派才会毁于一旦,到时候你门下弟子说不定会被弱河仙派或是逸流仙宗吸收,看看你门下这些人,掌握天光派秘法之人不少,难道你想让天光派遭受更大损失吗。”
“阳明,日后查明凶手,还可再将资源抢回来,但你若不速整门下人手,可就来不及了。”
赤平真君一番真心话,随即又说道:“我去弱河仙派看看怎么回事,说不定就是洗劫你门的凶手去了弱河仙派,阳明,你最好醒一醒。”
赤平真君离去,阳明仙尊仿佛傻了一样坐在那儿,半响后站起身,开始救治门下弟子。
而弱河仙派这边,雅沝仙君和黎昕道人赶到,可见门派内人影窜动,纷纷嚷嚷。
进入主殿,弱河仙派一众长老皆在,有不少人受伤,鲜血渲染衣襟。
最明显的是一位沉暮老人,不断咳血,看上去已经救无可救。
“姥爷!”雅沝仙君冲至那老者近前,阴沉脸色煞白哀痛。
这老者正是逸流仙宗宗主勉仙人,雅沝仙君的亲外公!
勉仙人遥遥头,因伤重不能多言。
“怎么了,是魔修闯入?”看向门下长老弟子,雅沝仙君很愤怒。
当即,一位看似和雅沝仙君年龄相仿的女人站出,说道:“回掌门话,就在昨夜,一众魔修追杀他门派之人至山门外,我等外出救援,将他门派之人引进山门,可不料,这些人竟全都是魔修改扮,其中一人实力乃是主道境,我等不敌,仙派宝库被其攻破,段长老,槐长老,魏长老……等一众弟子,为护我派重宝,死伤惨重,可最后还是失了几卷香方,以及部分秘法图卷。”
“而若非逸流仙宗勉仙人及时赶到救援,天光派那边又发生震动,将那魔修惊走,怕是我等都等不到掌门回来。”
雅沝仙君一言不发,但可见那面色由黑转白,又由白转红,已经气的不行。
“掌门,大长老二长老带人去追击魔修,刚走不久。而我等也擒下一名魔修,审问出是浊魔地界扶贞宫之人,这些魔头已经深入哀情仙道群山内。”方才那女人又汇报了一些事。
雅沝仙君是气,但此刻说起话来却相当平静,甚至带着些许哀腔:“魔修狡诈,大长老和二长老回不来了。”
“从此刻起,弱河仙派不得再对外接受任何人求助,尽力抵御哀情仙道群山内魔修,见者必杀!”
雅沝仙君一道道命令下达,弱河仙派当即封门。
“雅沝仙君,你最是痛恨魔修,如今怎么将弱河仙派闭门,这似乎不太符合你针对魔修的作风啊!”赤平真君一语而至。
“赤平,你不在天光派帮助阳明仙尊,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此刻的雅沝仙君正在气头上,看谁谁不顺眼,当即驱散周围门人。
等弱河仙派其余人全数退去,赤平真君笑笑说道:“哈哈哈,当然是怕你弱河仙派也和天光派一个下场,特来照顾照顾。”
雅沝仙君冷笑道:“哼,你若是真有意照顾弱河仙派,不如久留坐镇我门派,也省得我在外对抗魔修还要分心。”
“哦,雅沝仙君竟如此放心我么?”赤平真君意味深长淡笑,随后话语无德,道:“不如这样,你将你门内美貌女弟子送我做媳妇儿,日后我赤平必定时刻照映弱河仙派,至少,不至于落得和天光派一个下场。”
“啊!”一声惊呼,赤平真君直勾勾看着雅沝仙君,走上前去,说道:“过往还真不曾发现,雅沝你虽脾气不好,但也是个美人儿,如今虽老,但还是风韵犹存,不如你委身于我,日后我赤平便在你仙派落脚,也省的互相猜忌,怎么样?”
“你……”雅沝仙君一掌推出,已是全力出手:“赤平,你放肆!”
抬手接下雅沝仙君一掌,赤平真君侧身避开,正色说道:“雅沝,我只是开开玩笑,你何必动怒,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想杀我不成。”
“哈哈哈……”雅沝仙君突然笑了,目光凝视赤平真君,说道:“赤平真君,你若当真要我,今夜我便和你洞房花烛,但就怕你没这个胆子。”
“哼,怎么样,我用身体换你永镇弱河仙派,你敢吗?”
面对突然变得如此强势,更像是破罐子破摔的雅沝仙君,赤平真君一愣,目光瞟向旁边不远,却一直不声不响的黎昕道人。
忽地,赤平真君怂了,摇头说道:“不敢,我确实不敢,你当寡妇多年,只怕是饥渴如狼似虎,今夜洞房,明晨便将我尸体给埋了。”
“不过,暂时镇守你弱河仙派,我倒是乐意至极,就是不知道你除了自己的身体,还能拿什么来换。”
慢慢地,雅沝仙君变得平静,知道赤平真君这是要趁火打劫,说道:“你想要什么,莫非真看上了弱河仙派某个女弟子。”
“活成你我这般,美色又算得了什么。”这时,赤平真君直言道:“你弱河仙派久研香道,可助神修炼香方从不外传,对此我可是十分好奇。”
似乎早有所料,雅沝仙君点头说道:“可以给你,我还可亲自教你炼香,不过其中几卷重要香方已被魔修抢走,需等我追回。”
赤平真君似乎在思虑什么,许久后才说道:“那我便在弱河仙派坐镇到,你追回那几卷香方为止。”
“好!”雅沝仙君答应,事不宜迟,回头问道:“黎昕道人,能否与我同去?”
黎昕道人点头道:“可以,但香方追回后,我也要一观。”
雅沝仙君同意,随即便和黎昕道人离开弱河仙派。
目送两个女人离开,赤平真君冷笑着:“哼哼,雅沝,你演的一出好戏,你不在,看我不把你这弱河仙派翻过来,一探究竟。”
话已出口,赤平真君当真不顾弱河仙派众多长老,弟子阻拦,强横搜索弱河仙派,每一个角落都要亲眼过目。
直至,赤平真君搜索到雅沝仙君平常闭关修炼之地。
“你门派被魔修潜入,只怕魔修做下手脚,本真君好心帮你们看看,你们还敢拦。”赤平真君动怒,是非要进入雅沝仙君专用修炼静室里看看不可。
但,弱河仙派一众长老封堵大门,一人说道:“真君,这可是我派掌门闭关之地,掌门眼下不在门内,怎么能随人乱入。”
“再说,我派掌门乃是女子,这间屋子里若有掌门私人物品,怕是不能与他人看。”
为了阻住赤平真君继续乱闯,弱河仙派一众人可是想了好多理由。
但赤平真君执意硬闯,挥挥手推开众人,飞身进入静室。
弱河仙派众人虽愤怒,但碍于实力,众人敢怒不敢言,更因静室是掌门所用,无人敢入内。
推开房门,便见一屏风,江河波涛汹涌,大有扑面之意。
“这房间里好香,不愧是女人的房间啊!”只是刚刚进门,赤平真君便被房内香气镇住,当即就觉得今天自己这般硬闯胡闹,有损功德。
不过,来都来了,赤平真君还是向着房间内走去。
可见房间宽阔,梁柱墙壁上挂满画卷,画像上画的是三个人,也有两人画像和个人画像,一幅紧挨着一幅,画像中的人一大一小,和雅沝仙君亲昵相拥,朝朝暮暮,爱意面面的深情对望,画像正是雅沝仙君一家三口,其中其夫、子临摹画像尤为多,神态各异。
对这些画像画像,赤平真君没什么兴趣,一略而过。
紧接着便见房间正中,铜制香炉很大,需要一人合抱,顶盖雕琢精致,空洞中缕缕青烟缥缈,即便屋内无人却也焚香。
而房间中的香气,正是从香炉中飘散出。
再往内里,一张软榻,一张草编蒲团,就这么简单。
可即便房间布置很简单,赤平真君仍是围着房间转了两圈:“整个弱河仙派,即便宝库我也亲眼看过,怎么会一点异样没有,是我多心了吗?”
“不,黎昕道人状态绝不正常,这么多年相识,她那孤独暴躁脾气,怎么会像条狗一样跟在雅沝身后,有问题,弱河仙派无异,那只能是雅沝和黎昕两人之间了。”
看着空档房间,赤平真君一阵思索,突觉不适:“该死,这屋子里的烟香也太浓了,熏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转了两圈,赤平真君突觉身体不适,居然被炉中烟香熏得睁不开眼,呼吸间渐渐急促。
当即冲出房间,状况却并无缓解,赤平真君骂道:“一群混蛋,里面点的什么香,简直是呛死本真君了。”
只听弱河仙派一人怨气道:“哦,可能是掌门点的驱虫用的香,真君感觉怎么样,若是被熏出个什么好歹,可是您自己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