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被轰出来的掌门人

司徒燮原本想要顺口给否认了的,但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绕着舌头就转了个弯,一句似暧昧,似调侃的话就这样绕了出来:“那这位小娘子,打算如何感谢为夫啊?为夫牺牲了自己,难道换来的仅仅只有一声口头感谢?”

肖苡柔脑袋已经越来越不受使唤了,她并没有去纠结对方的称呼问题,张嘴结结巴巴还口吃着要拿出自以为很好的诚意来给人道谢:“那那那,那那那窝给泥,泥唱首锅叭?”

司徒燮:······

这话一出,司徒燮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耳根子一疼,显然是想到了之前的几次不愉快的经历,于是果断拒绝道:“不用了。”

······

之后的事儿,由于肖苡柔第二天醒来已经完全断片,一丝丝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好在她醒来之际是姿势还是比较端正的睡在自己的床上的,也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莫名就从后花园的假山上,亦或者是水池边以及茅厕一类的一些比较惊悚的地方醒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所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酒后乱了什么玩意儿对司徒燮干过什么吧?

等等!

握草!!!

肖苡柔忽然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布局略微有些陌生中的眼熟啊······

这不是她先前在魔宫的时候住过的房间嘛?!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肖苡柔迅速掀了一旁的被子往床的另一侧看了一眼,然后又穿上鞋在屋里跑了一圈,最后又回来趴在床边往床底下看了过去。

这个动静将守候在门口的小丫鬟给吸引了近来:“姑娘您醒······您在找什么?”

肖苡柔头还在一个劲儿地往床底下瞅去,头也没抬的:“你们教主呢?”

“呃,教主,教主这个时辰应当在花园吧。”每天清晨和夜里睡前,教主都会去陪着鸿冠仙人,早上是陪着练剑,晚上是陪着下棋,呃······再晚的话,可能还会陪【和谐】睡······当然这种话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口,她又不是嫌命长。

等等,敢情这位姑娘趴在床底是为了找他们教主?!

肖苡柔的确是在找司徒燮,主要是她害怕自己昨晚喝醉了会忍不住对司徒燮作出一些什么语言不能描述,道德不能允许的事来,然后她才想着要迅速检查一下现场,刚才飞速看了一眼,司徒燮没在床上,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人被她睡着的时候给踹到了床底下去了······所以她才趴在床底一通找的。

不过,现在小丫头既然说人在花园里,那就表明昨晚没事儿,肖苡柔稍稍放下了心来,她又从床底出来站起身来:“小·····嘿嘿,不好意思哈,你叫什么名字?”习惯性喊出丫鬟的全国通用第一个字,忽然发现她第二个字不知道,于是略有些尴尬地问道。

“奴婢灵雨。”

“······”好嘛,她还以为小丫鬟一般都会叫小什么,小花小草小红小妃小爱······

看来还是她太单纯了。

肖苡柔不多做纠结:“灵雨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某女错了搓手:“还有饭饭没?”

“回姑娘,刚过了卯时,现在已经是辰时了,您要吃早点的话,奴家可以让厨房给您备。”灵雨以为她是醒来饿了,毕竟听教主说,这位贵人自从昨日下午便没有再进食了。

“嗯,麻烦你了。”肖苡柔是真的饿了,于是便也没有拒绝。

“姑娘您太客气了。”灵雨真的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礼貌的主子,从来都是下人做什么主子都是直接发号施令的,毕竟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灵雨头一次见肖苡柔这般,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感激,也不是认为这个主子有多好,而是觉得“此人莫不是个傻子吧”······

人就是这样,被传统的封建观念禁锢得久了,便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而一旦有人打破了这个理所当然,那么她便会认为这个人便是不懂规矩的存在。

当然,虽然来魔宫并没有多久,好歹也是被挑选出来的机灵的人,小丫鬟也很是会察言观色,这个女人既然能在魔宫有一席之地,还被教主“钦点”为贵人,那即便是再怎么不懂规矩,她也是不能够表露出来的。

······

肖苡柔吃了早饭,司徒燮正好陪完他师父离开,两人在半路上遇见。

某女一见到他就紧张兮兮地凑上前问道:“内啥,我喝醉酒之后······我是说昨晚,我没干啥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吧?”

司徒燮被她这一问,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画面,整个人僵了一下,而后又略显僵硬地冲她摇了摇头。

这么明显的态度,肖苡柔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桃花美眸轻轻眯起:“你骗人!你连笑都不笑了!”

于是司徒燮又僵硬地扯出一道弧度来。

肖苡柔:······

“这样吧,你就跟我说说你昨晚是在哪个房间里睡的?”

司徒燮找回了表情管理:“本座自然是在本座自己的房间里睡的。”

“那就好。”肖苡柔再次放下心来,那她做了什么事儿应当就没有什么人知道了吧。

司徒燮也在心中悄悄地放下心来。

他与师父原本昨晚是在师父的房间里睡的,但是由于这个房间距离肖苡柔的房间不远,肖苡柔前半夜一直在嚎叫,导致他们两个昨晚不论做什么都没了兴致了,而睡觉更是睡不着的,于是便拉着师父去自己的房间里睡了。这个女人如今还有脸问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等等——

“为什么本座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的你就如此放心了?”司徒燮终究还是抓住了重点。

这下轮到肖苡柔面色一僵了,总不能说是自己担心酒后调戏人吧?

她颇为心虚地道:“我这不是怕自己误伤了你,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以前练过一些功夫,喝醉酒是很喜欢找人比试的······”

虽然心虚,但是肖苡柔说完这一通胡诌的话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说到这里,肖苡柔终于意识到了最主要的一件事:“不对,我应该睡在陌玉宫的,怎么会在魔宫?”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司徒燮有意跟她絮叨打太极,便有些开玩笑般问道。

肖苡柔:???

怎么还来这一套,肖苡柔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莫不是这货打算重新将她留在魔宫,跟那个神医掌门作伴儿?

这些日子以来,她自然听自己的属下说过,神医掌门对外宣称是游历,且已经一年有余。可肖苡柔分明是在魔宫遇见过司徒商瞿的,于是便不由自主的猜想着,这司徒燮莫不是由爱生恨,得不到非要强求,于是将人给软禁在自己身边了吧?

但是到底,也只不过是个猜想,肖苡柔深思熟虑之后,谨慎道:“先说说假话是什么吧?”

嗯,这个应该比较好接受一些。

司徒燮于是眼皮也不抬的道:“路远,本座懒得送你回去。”

肖苡柔:······

是真踏马的敷衍啊······

肖苡柔再次试探出口:“那真话呢?”

司徒燮一双幽深的眼底中似乎带上了些许的笑意:“恭喜,你被陌玉宫上下给赶了出来。”

肖苡柔:“······啥?!”

司徒燮说的有鼻子有脸,态度十分认真:“昨日我将你送回去,你们陌玉宫里的那四大护|法说你吃里扒外,暂处废黜在外之罚,待你反省过后方可得以回去。”

虽然人家原话也跟这差不多,但是也架不住司徒燮的添油加醋,毕竟这种事他在她身上也没少干。

肖苡柔果然下一刻就恨恨地捏起了拳头:“一群小白眼儿狼,老娘真是将她们宠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胆大包天!”

司徒燮认真点头,赞同道:“所以说啊,你倒是不如随本座呆在这魔宫,做本座的贵人,还能享一世荣宠,衣食无忧呢。”

肖苡柔:······

这下迟钝的某女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你故意的?”

故意这样说,激得她不愿意回陌玉宫,可是目的又是什么,将她留在这里又有什么好处?她可不想信什么“爱她”之缪言,至少迄今为止,她并没有看出任何非她不可的爱意。

“可本座也未曾撒谎不是?”司徒燮不急不慌,轻轻吐出这句话来,语气淡然:“更何况,本座的本意,也不过是见着柔儿心生欢喜,想要与柔儿多相处几日罢了,这番心意,柔儿就算是不动容,也合不该责备本座才是啊。”

“······”

肖苡柔这下是真的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司徒燮就这点让她招架不住,口口声声总是喊着为了她,喜爱她······可做出来的事,却总是很难教人信服的,但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标明是因为自己,她又如何能再责备下去?

横竖没有这个道理的。

······

所幸陌玉宫的那几个人也并非是真的要赶肖苡柔,只不过是见她喝的烂醉还被她们前任宫主的仇人抱回来,一时上火,还有······震惊,随口说了一句置气的话罢了,然后她们就瞧见了那个魔头认真的点头,抱着她们喝的十分迷糊的新任宫主就离开了。

一群人当时就傻了眼,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们又不能立刻反悔打自己的脸将人给拦下,所幸知道司无邪并不会对自家宫主做出什么有威胁的事来,便也就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彼时司徒商瞿正在等着自家徒弟归来吃晚饭,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是教主回来了,然后他就欢欢喜喜跑了出去,结果却见那一身风尘仆仆的玄衣的人儿怀中正抱着个女子,这个女子,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的。

因着不是她的错,因着她本该是局外人,更因着······她是挚友一生之守护。

司徒燮坐在桌前,回忆着昨夜那刺心的一幕,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与徒弟这么多日夜以来的抵足而眠,关系就算是回不到从前,也总该会有所缓和的,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痴心妄想。

师慈徒孝的背后,只不过是两个人自欺欺人的惺惺作态,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除了这一身的医术,司徒商瞿完全想不出自己究竟还有什么能让自己的徒弟对自己这般做表面功夫的,命名先前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为何还要作出这一番虚假的繁荣之态?

甚至,他若担心自己会坏他计谋,也完全可以将他禁锢起来。

可是司徒燮没有。

如此一来,他便给了司徒商瞿了一种可怜有微弱的希冀,他以为自己的徒弟尚有良知,对自己也尚存一丝温情,却原来都是假象,他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心情好了便会来虚与委蛇一番,心情不好也可以冷落,就像是帝王怀里的妃子一样,仿佛换了哪个都可以,于他而言,不过都是玩物,只要自己高兴,他完全可以有很多个。

第一百零一次叹气过后,司徒商瞿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怨夫”下去了,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司徒燮虽是软禁了他,但是魔宫之内,他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当然,身后会自动跟上两条“小尾巴”的。

于是想着要去找一下司徒燮,,岂料转了大半天的圈儿都没能看见那人的半点影子,于是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人是去了哪儿?”

这话叫他身后跟随的两人听了去,其中一人开口道:“仙人是在找教主吗?”

司徒商瞿闻言,刚想要随口应一声,就听那人继续道:“听闻教主是去送咱们贵人回陌玉宫了,贵人在这边住不习惯,教主便亲自······”

后面的话,司徒商瞿已经听得有些茫然不知所谓了。

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回荡着——“送咱们贵人”······

······

他顶着这正午的阳光在园子里找了半天,原来人家是去护送美人去了。

司徒商瞿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可能更多的是自己的吧。他愤愤的甩袖回了房,决定等那人回来,也坚决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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