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却是直直误会了,以为肖苡柔不肯原谅他,几乎都要哭了:“苡柔姐姐,千错万错是我不该误会姐姐,姐姐你别生气好吗······”
宗之潇洒少年,一身月白衣袍,夜风习习,衣襟翻飞。
那张脸太过干净纯澈,因而肖苡柔实在架不住这孩子可怜兮兮地哀求,最终只得败下阵来:“罢了,姐姐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姑且原谅你这一次,但是,”这孩子乖巧无比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肖苡柔因为一只手的袖口被裴徽拽着,所以,当她习惯性抬起手去摸裴徽的头时,裴徽的手也被拉了起来,于是由于重量问题,肖苡柔摸头的手停就硬生生在了裴徽的肩膀:“下不为······”
“肖苡柔!”
如此温情的一幕忽然被一声近在咫尺的震怒打断。
于是肖苡柔挂在裴徽肩膀的手成功一哆嗦,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僵硬地转过头去,入眸便是李沐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几近扭曲,满含愤懑。
肖苡柔:······
这被抓包的感觉,真踏马熟悉啊!
都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谄媚无比的笑道:“嘿嘿嘿,夫君殿下,您怎么来了?忙完大事儿了?辛苦了辛苦了······”
“哼。”依旧是熟悉的傲娇,李沐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肖苡柔那只被裴徽拽着的衣角,语气里的醋意丝毫不加掩饰:“那爱妃就是趁着本王在忙,所以跑来幽会其他男人吗?”
肖苡柔顺着他的目光,后知后觉地赶紧挣脱摆手道:“不不不,不是的……”
裴徽也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就这样了还不主动放手。
不过好歹还知道主动打招呼:“拜过盛宣王殿下。”
“······”
结果李沐直接不理。
肖苡柔知道,这货生起气来,可是向来六亲不认的。
于是想打个圆场——
“沐沐呀……”刚喊了个狎昵的昵称,那傲娇货就扭过了头去。
沃槽!
这要怎么哄?!
外人面前,你可不能挂你媳妇面子啊喂!
裴徽却是双手交握,淡淡行礼,面上带着三分疑惑,七分愧色:“殿下,可是也在生我的气,是我惹得苡柔姐姐生气,还请殿下责罚……”
啧啧,肖苡柔感叹,这小子情商可比李俶那孩子高多了。
表面上看是将责任看到了自己身上,实则是在给她解围啊。是在告诉李沐他们两个人私下见面是因为闹了别扭,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不可见人的感情。
这样一来,李沐就算生气他们私下会面,也无计可施了。
李沐闻言,终于正眼看向了肖苡柔:“他何事惹你生气?”
肖苡柔立即顺坡下驴,出卖队友:“正好,夫君你来给我正一下清白,武滟儿房里的那条蛇跟我有没有关系,你告诉这小子!”
说起这事儿,她是真的憋屈啊,平白给人背了黑锅。
当初本以为不理会便过去了,如今看来却是很有必要将事情查清楚了。
肖苡柔有种直觉,这幕后之人,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然如今舆论也就不会让她来背锅了。
闻言,李沐挑眉:“跟你有何关系?”
肖苡柔瞬间得意,好在老公还是信她的,哈哈。
挑衅的眼神无比嘚瑟扫向了裴徽。
后者抿嘴不言语,眼眸半垂,不知在思忱着什么。
结果李沐下一句话差点让肖苡柔闪到眼珠子:“本王知道,柔儿要想定一人的生死,定不会这般温柔,还给人留活路。”
歪!
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把她说的跟一个毒妇一般。
肖苡柔无不矫揉造作地嗔了一眼李沐:“啊,夫君说笑了,我这么单纯可爱一妹子,像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李沐:……
裴徽:……
半晌,李沐却是将重点放在了裴徽身上:“看来裴小公子似乎没有听进本王的话呀。”
???
听什么话?
这两人也不像私下里有交集的人啊。
肖苡柔一头雾水。
裴徽却是淡淡苦笑:“裴某既已答应殿下不再插手任何事,便绝不会多管闲事,方才不过顺口一问,却不想惹苡柔姐姐不快,抱歉。”
说着,眼含歉意地看向肖苡柔。
不知为什么,肖苡柔愣是从这份歉意的眼神中看到了几丝无奈和······痛苦?!
什么情况?
一个十四五岁的公子哥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是自己看错了么?
手却忽然被握住,肖苡柔有些疑惑地看向伸手的人,李沐一张禁欲的脸面无表情:“不必管他。”然后又看向裴徽:“本王今日便给你这个机会,带走武滟儿。”
“多谢殿下,不过不必了,她不会跟我走的,我也……留不住她。”
这个,肖苡柔倒是明白,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裴徽对武滟儿是有感情的,但武滟儿却明显一心扑在了李沐身上,但是李沐很明显爱答不理,却又碍于自己的生母遗愿和对她身世的怜悯再加上先前有过婚约,所以明面上,他不会赶走武滟儿。
今日若是武滟儿被裴徽带走了,别人却找不出过错来。
只是,武滟儿太过于执着,这点从她先前三番五次从裴徽身边逃走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点,李沐自然不可能不会想不到,说出来,十分之八九可能是在试探裴徽会不会争取一下用个手段将人带走,之前说不要让裴徽多管闲事,现下看来,八成也在试探裴徽会不会“管”这个武滟儿了。
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设想很成立。
肖苡柔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然鹅——
李沐的目的很是纯粹:“爱妃瞧见了没有,这世上多的是这般连自己心爱之人都守不住的不可靠之人,所以爱妃还是早些认清现实,乖乖待在本王身边,不要去跟其他那些个小狐狸精纠缠不清,明白吗?”
肖苡柔:……
裴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