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墙壁的顶部,一个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晶莹剔透的宝石嵌壤在上面,其中不时泛出微微的蓝光。李默尝试着用神识将这块宝石覆盖之后,一股异常晦涩难明的感觉瞬间充斥在了他的心头。
尽管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感受着那股晦涩难明的感觉,结合从前看过的典籍,李默心中却瞬间想到了一个典籍中反复强调的力量,空间之力。
幸好这股蓝光被牢牢的限制在了宝石之内,否则现在这个富士山,应该已经消失不见了。也许还要带上周围的这两个县?没有见识过空间之力爆发的李默在心中推测到。
秘境石,据传为地仙身陨之后,其力量法则所构成的福地崩解之后的产物,因此也有一个别名叫做福地石,其内充盈着空间之力。
在经过法阵的催发之后,能够形成一个稳定的秘境,其内可以种植灵草,牧养灵兽,因此被许多远古宗门视为至宝,每次秘境石的出世,往往都伴随着一阵血雨腥风。
除此之外,李默还在典籍上看到过,在上古年间,有些魔道宗门,为了筛选弟子,将宗门的弟子放在那些有着需要大量血肉才能成长的灵植秘境中进行死斗,只有人数少到一定地步才会再次开放秘境将存活下来的弟子接出来,当作正式弟子培养。
既筛选了他们不需要的弟子,又培养了宗门需要的灵植,可谓是一举双得。
当然,秘境石到底是不是地仙的福地的碎片这件事情李默也不知道,他所生活的年代中,这种天材地宝早就已经没有了,要不是洞顶的宝石的各种特征和典籍中的记载一模一样,李默也认不出来。
认出秘境石之后,李默立刻明白了自己再也感知不到谏山冥身上神识烙印的原因了,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和谏山冥现在已经可以算的上是身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了。
神识烙印和本体的联系再紧密,也不可能跨越空间感知到对应的信息。
既然这里有着秘境石,并且谏山冥还前往了秘境石所构成的那一处秘境的话,那这里应该有着对应的阵法才对啊!
想到这,李默立刻将神识探入了洞穴周围的墙壁之中,果然不出他所料,富士山从外边看丝毫没有异样,但其实内里早已经被一道刻画的密密麻麻的法阵所笼罩,法阵的中心正是山洞顶端的秘境石。
只不过这个法阵的水平吗...就有点一言难尽了,李默只能说,法阵这个东西,它和大炮和导弹是不一样的,它不是越大越好的。
虽然这个法阵还有着一定的压制功能吧,随着神识将整个法阵纳入掌中,李默明显发现了几个代表着压制的符文,但是无用的符文未免还是有点太多了吧。
虽然他没有实际构建过法阵吧,毕竟在他的年代,天才地宝都是异常珍贵的修炼资源,怎么可能让他拿去构建阵法呢?
而且看着法阵八个角落处已经无限接近于暗澹的灵石,李默咂了咂嘴,古代的樱花人,还挺富裕的嘛。
幸好他现在已经过了需求灵石的时期了,要是还处在红葫芦尚未复苏的练气时期,他高低待找办法搞点灵石供自己修炼。
不过现在的这些灵石中蕴含的灵气,应该已经不够再激发两次法阵了,没办法,李默只能控制着体内的法力,不断的输入到法阵当中。
如果还是练气的时候,那他现在只能望洋兴叹了,但是既然已经突破了筑基期,在这个境界,修道者已经能够代替灵石的作用给阵法充能了,就是没有灵石那么方便快捷而已。
毕竟他是来救人的,可别人没救回来,给自己搭进去了。输入法力的同时,李默默默的将这个法阵阵眼调整了一下,将这个阵法变成了自己的形状,他可没有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的兴趣。
至于这个阵法的原主人吗?李默看了一眼正坐在地上的清丽巫女手上所拿的玉玲珑,其上和原先的政法之间一直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显然是控制原先阵法的灵器。
但现在事权从急,他只能先说一声抱歉了,等到他出来之后,他会将这个阵法还给她的。
在给法阵充能的时间里,无聊的李默只能被动的听着小巫女的叽叽喳喳,他不想听也没办法,为了给法阵充能,神识是必须要张开的,要不很有可能导致阵法有些部位的充能不完全,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让法阵充分的调动起来。
至于神识展开而导致的看到的不该看的东西,他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他已经在竭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放过去了,事权从急,事权从急啊!
李默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谏山大人真是太好了,每天都奔波在抗击妖兽和灵兽的一线上,每次一有妖兽灵兽作乱,谏山大人都是第一个赶到的,要不是她的付出,估计我们联盟的伤亡估计还要扩大一倍吧,”小巫女的声音中充满着憧憬。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谏山大人每次都要把那个充满着不详气息的红色石头拿走啊,是因为怕其中的不详之力伤害到其他人吗?”
清丽的巫女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
倒是听到她话语的李默默默的在心中莫名的生起了一阵暖流,自己的这位小女仆还挺勤劳的嘛,这种程度的辛劳已经完全超过他的命令了啊,怪不得每个月见面的时候,谏山冥交给他的杀生石的数量都比他想像中的要多的哟多。
这次救她出来之后给她点奖励吧,李默在心中琢磨着。
尽管不能感知到谏山冥的位置,但是李默还是知道她现在绝对还是处于安全之中的,神识烙印是他神识的一部分,如果谏山冥死了的话,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持续三天的疼痛是绝对免不了的。
而现在神识海中风平浪静,说明谏山冥现在绝对没有收到什么太大的伤害,这也是他现在能够这么有在的原因。
小巫女似乎已经习惯了清丽女巫的冷漠了,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自己说着话,一时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和清丽巫女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三叶姐姐,你说我将来能不能成为像谏山大人那样的人啊,将来也奋斗在抗妖第一线,为人们带来希望。”
清丽巫女还是没有说话。
“三叶姐姐,你说谏山大人到底能不能够战胜那个传说中的妖怪啊?”虽然一直说个不停,但是小巫女脸上却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焦虑之色,显然是在用说话来抒发自己的担忧之情,“虽然谏山大人也很厉害吧,但是那个妖怪可是传说中的八岐大蛇啊!”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坐在这里等待着结果,如果一天之后她们还是没有出来的话,那她们应该是失败了。”被称作三叶的巫女的声线和自己的外貌保持了高度的一致,空灵飘渺中透漏出一股清丽之感。
八岐大蛇?原来是真的存在啊,李默还以为这是樱花先民编篡出来的传说呢,这样看来的话,神话当中的天照,尹邪那岐,尹邪那美应该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和先民所幻想的居住于高天原之上的神明不一样,李默感觉他们大概率就是一些掌握着异力的修炼者罢了,最多就是强大一点罢了。
“那怎么办啊?”小巫女都起了自己的嘴巴,绝望的都囔着,“要是连谏山大人都不能战胜这个妖怪的话,那还有谁能够战胜这个妖怪啊,要是让八岐大蛇出来的话,我们樱花不是就要毁灭了吗?”
这次宫本三叶倒是终于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巫女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会的,我们樱花还是有着比谏山大人更强的大人存在的。”
和被保护的很好,只知道驱魔师联盟的小巫女不同,她作为宫本神社的继承人,知道的东西自然远比小巫女多的多,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的辽阔,强大的人有多么的多。
不说别的,那位坐镇在东京大将军府的女王大人可还是压在所有樱花人心上的一把利剑啊!更别说东方那些数之不尽的强者了,绝对有人能够收拾这个烂摊子的,就是樱花的民众估计要倒霉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宫本三叶默默的用自己的银牙咬着自己的娇嫩的下嘴唇,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拼了自己这条命不要,也绝对要拖住那个怪物,拖到东方的强者来援,以免它祸害樱花。
只不过,宫本三叶将自己的视线投向身旁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姐姐心底的死志,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的小巫女,自己放心不下的,也就剩自己的妹妹和母亲留给自己的这个神社了吧!
不过应该也不用这么悲观,自己应该还是有着足够的时间将这件事上报给那位大将军的,但是宫本三叶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一面去想了,这样才能在厄运真的到来的时候,提前做好心里准备,而不至于畏首畏尾的。
比如说那位大将军也无法战胜八岐大蛇这个传说中的妖怪的话,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只能效彷祖先,以身弑蛇了,宫本三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她看来,谏山冥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基本上是已经失败了,她现在还坐在这里,只不过是心中残存的侥幸在作祟罢了。
她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的埋怨着谏山冥,在她前两天察觉到圣神石中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大之后,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现在担任驱魔师联盟盟主的谏山冥,让她把这件事上报给那位大将军。
但是在她告诉谏山冥传说中的八岐大蛇是被封印在一块石头里面的之后,她居然毅然决然的无视了自己的苦苦劝导,选择了不上报,带着自己的小分队就闯入了圣神石当中。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直接上报给艾斯德斯?从小生活在等级森严的樱花社会的宫本三叶,除非没办法,要不然是肯定不会选择越级上报的。
站在远处的李默也是哭笑不得,他刚才也发现了,这个法阵居然是双向的,他之前还在想,将八岐大蛇封印在秘境石里面,不管它不就好了,除了会浪费一块至宝,应该就没有其它的风险了,为什么谏山冥还要冒险进去。
但是当初布置这个法阵的人对于秘境石的了解显然不过关,居然将链接秘境石中的秘境的阵法设置成了双向的,怪不得他还要额外的设计一些画蛇添足的压制阵法,原来是怕那个八岐大蛇跑出来啊!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前世的上古事情一样,大能满地走,元婴不如狗,能够高屋建瓴的分析秘境石的各种性能。
樱花的先民能够布置出能够运用秘境石力量的阵法,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绝世天才了。
他也不是真的就比那位布置这个阵法的先民聪明,他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神识高速运转的李默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收回了自己对于对方的评价。
看着已经逐渐被紫色的光芒所充满的法阵,李默眼神微微眯起,知道自己恐怕马上就要看到那位传说中的妖兽了,他看过的很多轻小说,好像boss都是这位传说之兽啊。
想到这,李默居然不由得还有点小兴奋。
倒是规规矩矩的正坐在那里的宫本三叶,丝毫没有发现自家祖传的法阵已经更换了主人这件事情,呆呆的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不再震动的玉玲珑。
难道说,谏山冥她们真的能够成功?宫本三叶不敢置信的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好像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能够看着妹妹幸福的穿上婚纱的样子了。
宫本三叶突然幸福的笑了起来,那样的生活,真是想想都感到美好呢。
至于她?神社的继承巫女是不允许结婚的,除非忍不住!